原本,是張邈想親自來的。
嗯,帶上兵馬。因為己吾的軍侯第一次驛馬傳訊,是世家作『亂』。他都傳令清點了兩千步騎,準備去平『亂』了。
就在出發之際,第二次驛馬傳訊就到了。帶來了李縣令和陳家爭執的訊息,緣由是陳家收留的黃巾餘孽。
收個家奴而已,多大點事!張邈心裡罵了一句,這個李匹夫較什麼真。
隨手一指一個府吏,“你去己吾一趟,告訴李縣令適合而止,把人放了;也告誡陳家和己吾大戶們一番,別鬧事!”
好嘛,是要各打五十大板。
既不傷了心腹的心,也不讓陳家得意,順便彰顯一下太守的權威。嗯,這個做法是深諳官府和世家的相處之道的。
不過當那名府吏剛騎上馬,又被叫了回來。
第三波驛馬到了。不是己吾的訊息,而是兗州東郡的。
今年初平三年,192年)春天的時候,黑山賊於毒、白繞、眭固等人,帶了十餘萬眾攻魏郡、東郡等地方。劉岱任命的東郡太守王肱不能抵禦,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了曹老大。
曹『操』引兵進入東郡,在濮陽把白繞揍得懷疑人生,也被袁紹上表為東郡太守,得到了人生的第一塊地盤。
和曹『操』交情莫逆的張邈,一聽還挺開心的,揮手就吩咐僕人,大擺筵席慶祝一下。剛吩咐完,猛然心裡想起個事情來。
曹『操』離開陳留的時候,曾經叮囑他幫忙照看下己吾陳家。
所以他趕緊讓府吏回來,換成了吩咐主薄親自去一趟。還叮囑了一定不能讓陳家委屈了,順便邀請陳家家主來太守府內一坐云云。
反正他也要擺宴席呢,一舉兩得了。
而在他心裡,還有更深的思緒。
曹『操』和他一樣是一郡之守了,肯定會任命一堆心腹當手下。這個陳家兩次資助曹『操』,而且是郡望之家,將來也肯定也會得到一官半職的。
既然都是在仕途上混的,那就先結個善緣唄。
嗯,想法很理所當然,但萬萬沒想到,他派去的主薄竟然被打臉了。主簿,典領文書,辦理事務,大概相當於現在的秘書長。
話說主薄到了己吾縣裡,先是解圍了世家與官府的鬧劇後,便以太守的名義,邀請陳恆到太守府中一坐。
“恆守孝中,不敢飲宴作樂,還請主薄為恆向太守表達歉意。”
陳恆客客氣氣的的拒絕了,很有世家風度。
但主薄再三勸說,話裡話外還加上了一句:就算你不能參加宴席,也得到太守府門外說聲謝謝吧。那可是太守之邀啊,要重視啊
然後就被打臉了。
讓我去表達謝意?抓了我,再放了我,然後還叫我去謝恩?
做人能要點臉不!
陳恆心裡有點怒意,張口就來了一句:“執恆者,太守之吏也;釋恆者,亦太守之吏也。在下愚鈍,不知主薄所言之意!”
說完就拱個手轉身走了,留下陳留郡主薄在風中凌『亂』。
“這個匹夫!”
等張邈聽完主薄的回報後,就恨恨的砸了一個酒尊。
不是惱火陳恆不識趣,而是恨李縣令壞了他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