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發搓著有些僵硬的手指,眸光晦暗。
天實在太冷了,而且除了吃了點粥,他就沒吃過其他東西了。
現下實在有些受不住。
在屋裡搜尋了一遍,找了幾塊布料,隨意裹在身上,好歹能保暖。
說是布料,其實是屋子裡的簾子。
簾子似乎是夏天弄的,很是輕薄,阮大發無奈,只得將裹在身上的布料重新拿了下來。
一層層仔細地裹在身上再繫好,阮大發感覺緊實多了,身上比剛才也暖和了不少。
“果然急不得。”阮大發低聲嘀咕。
是的,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他今年四十八,不對,過了年,他四十九了。
十八歲來到京城,二十五歲算是在京城站穩了腳跟,剩下的二十三年都是在鞏固自己的地位。
這是新的一年了,他該進一進了。
雖然如今的他在權貴眼裡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是論及他的出身,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一生都在等待中度過。
所以他從來不怕等待。
阮大發辨別著天色,天已經很黑了,在他眼裡卻還不夠。
一天都等得了,不在乎這一會。
夜色越發深濃,柳致行在書房裡踱步:“人還沒離開?”
“是。”說話的是齊炎。
天黑透了,萬籟俱寂,沒人敢往阮大發藏身的地方去,怕驚動了他破壞了主子的計劃。
不過偏門那裡一早藏了人,只要阮大發離開,那人就會過來傳信。
藏著的人至今沒過來,就意味著阮大發還躲著呢。
柳致行心急如焚,妹妹已經隱身那麼久了,他擔心妹妹堅持不住。
再一個,他心疼妹妹和蕭秦。
為了一個罪惡至極之人,這兩個孩子犧牲也太大了,而且還不能廣而告之兩人的貢獻。
“少爺,鏢頭,人走了。”
“走了?”柳致行心裡一鬆,旋即就是更深的擔心,“齊炎,你也跟上去,有太后的人在,你就跟遠些。”
不是他不想讓齊炎跟緊,實在是怕被對方發覺。
“是!”齊炎剛應下,旁邊就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請柳家公子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