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丁四在旁邊拍了拍阮大發，“兄弟，這位柳姑娘是天下真真兒的好人，你莫要如此，該讓人誤會了。”
“是的是的。”阮大發像是才回過來神，他用衣袖擦了擦臉，對著柳臻道歉，“鈴鐺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我難免多疼愛了些，如今將她送到姑娘身邊，我有些捨不得，情緒有些失控，姑娘莫怪。”
“既是如此，我怎忍心骨肉分離？”柳臻嘆著氣對丁四說，“原先我答應了你拉林壯一把，他不願意，我自覺失信於你，便想著換一個人繼續幫忙。但我卻從沒想過將人生生從親爹孃身邊帶走，真是罪過。”
柳臻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邊上的張誠扭頭髮笑——演過了吧。
見幾人臉上神情不一，柳臻提議：“這樣吧，我的承諾不變，丁先生另外推薦一個孩子可好？至於鈴鐺，她這麼可人，爹孃又疼她，雖然會餓著一些，但是等過段時間，開了春，家裡就能好起來了。”
“這……”丁四乾巴巴地說，“我也沒其他……”
“先生，我願意把鈴鐺交到你手裡！”阮大發插話，他小聲讓鈴鐺站到柳臻身邊，“我們窮苦人家，豐年或許能有個不錯的生活，但是鈴鐺跟著我們，也沒有多大出息。若柳先生不嫌棄，便帶她走吧。”
“先生，我會認真讀書，好好聽話的。”鈴鐺到了柳臻身前，目含期待，可憐兮兮地說。
望著小姑娘的樣子，柳臻臉上浮現歡喜的神情，歡喜中尚帶些些猶豫：“我對待學生一向嚴格，你若是跟我走了，恐怕許久都見不到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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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鈴鐺垂頭，過了一會，堅強地說，“我不怕。先生，只要我好好跟著你，以後就能孝敬爹孃了嗎？”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柳臻摸了下鈴鐺的頭髮，挺順滑的，若小姑娘當真是農家女，確實挺受寵的，只是再受寵，也沒有多少閒錢買頭油吧？
這髮質，不是一次兩次能養成這樣的。
“先生，你是說如果我不努力，就不能給爹孃養老嗎？”
小丫頭的聲音清脆好聽，臉上有淡淡的憂愁。
平心而論，這小丫頭確實長得很討人喜歡，光是被她認真看著，就會覺得自己是她的全部，要好好對待她。
柳臻笑笑，對丁四說：“我只教她讀書識字，其他可不敢保證。”
丁四回笑，然後對阮大發說：“在家裡我就跟你說過了，柳先生忙，沒那麼多時間帶小娃娃，你怎麼不把鈴鐺哥哥帶來？”
阮大發極有眼色地拉過鈴鐺：“閨女，爹孃不用你養，只要你快快樂樂就行了。”
鈴鐺想撇嘴，但是旁邊都是他們的人，她不敢有別的動作，連忙乖巧地點頭。
跟鈴鐺說完，阮大發才對丁四歉疚地說：“小孩子，不懂事，丁四哥別怪她。她哥哥年紀大了，每日都跟在我和鈴鐺娘身後幫忙，個個愚鈍得很，哪有腦子跟著這仙人一樣的姑娘讀書識字？我怕把他們帶過來會汙了姑娘的眼，再氣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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