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新郎官,怎麼躲這裡來了?”那人調侃道,“哥兒幾個快過來,敬新郎官一杯!”
蕭秦當時沒來得及說什麼,背過身去卻和柳臻抱怨:“跟我當友人,有本事把邁進我娘房門的腿打斷啊!”
柳臻環顧四周,尷尬道:“你開心就好。”
我還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柳臻心裡默默唸著。
懶得和一群陌生的大人應酬,也不想忍受著他們似有若無的打量,蕭秦和柳臻早早離了席。
“天黑了,一會月亮該上來了,咱們去小鯤閣登高望遠吧?”柳臻提議道。
心情複雜的蕭秦隨意應了。
他原本覺得自己當是能沉著以待的,沒想到事到臨頭,心中還是惴惴。
逍遙小居有了守門人,柳臻便想何時去就何時去了。
囑咐老張頭不要聲張,柳臻帶著蕭秦悄悄上了小鯤閣。
這時候,著實不是哄著月牙兒玩的時候。
小鯤閣上的几案並沒有被搬下去,只是沒了茶水。
覷著蕭秦的神色,柳臻沒話找話道:“果然還是要人多才行,你瞧,這几案和小椅子,纖塵不染的,一定是張婆婆和欣姐她們經常擦拭的結果。”
“人多或許真是好事。”蕭秦趴在欄杆上,垂首放空道,“好歹多一個人關心我娘。”
柳臻拍了一下嘴,她真是不會說話。本來想轉移蕭秦的注意力的,沒想到弄巧成拙,偏偏說到人多上面。
但是,她現在總不能說人少才好吧?
“你要是院試過了的話,我的耳璫是不是就能取下了?”柳臻摸著耳垂上的小兔子道。
“你想取下來?”蕭秦的視線倏地落在了她身上,“我現在就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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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蕭秦的手探向了柳臻的耳朵。
“別!”柳臻抓住他的手,制止道,“我也沒有說現在就要取下來。”
看了眼蕭秦的神色,柳臻解釋道:“是穀雨,穀雨現在慣愛搗鼓這些首飾,她嫌這耳璫顏色太素了,跟衣裳不搭,所以總想將它們取下來。”
“那你呢?”蕭秦直視著她的眼睛。
“嗯?”柳臻恍神道,“什麼?”
“無事。”蕭秦視線偏移過去,道,“若是嫌這銀耳當太素淨,我這邊幫你去了吧。”
蕭秦視線落在別處,手上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柳臻依然抬手捏住了耳垂,認真道:“不行,說好了要戴到你院試透過的,說話算話。你別想找到機會笑話我不信守諾言。”
天色不知何時變得深濃,蕭秦轉身靜靜看向遠方,半晌才道:“你是因為信守諾言才一直戴的?”
“不然呢?”柳臻嬉笑道,“難不成是因為喜歡?”
蕭秦低頭輕笑,神色上盡是落寞:“你若不喜歡,隨時去了就是。”
“好,等我不喜歡了就取下來。”柳臻笑著隨意道,夜色太深,沒留意到他的神色。
好似站累了,蕭秦席地盤腿坐了下來。
“你坐在地上幹嗎?這兒不是有椅子。”柳臻不解道,忙去將椅子搬到他身後,“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