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滿庭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陳池會和閨女鬧成這樣。他把話在舌頭裡滾一遍,緩下語氣道:“小陳,霜霜做了什麼,讓你非要和她離婚?”到底為人父母,心不由自主地向著自己的血脈,許滿庭也沒漏過許霜降對陳池的指控,“霜霜說你有外遇,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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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霜霜聽不進去。”陳池停了半天,林虞的名字在他胸腔裡如一團沒嚼碎的麻辣燙的丸子似地憋悶著,操場角落燈光下那一隻椅子一雙人的景象在眼前來回閃,他嚥了一下,喉結滾動著,疲聲道,“霜霜怎麼想的,我不知道,離婚是她先提的。”
“我問過霜霜了,她沒有什麼外遇。”宣春花急步走出來,和許滿庭對視一眼,也是追問陳池的事:“小陳,你說了些什麼,牽涉了什麼人,霜霜會聽不進去?”
陳池嘴巴又張了張,終究不想多扯陸晴,正沉默間,箱子滾輪骨碌碌地響起,他聞聲抬頭,許霜降拉著一個行李箱走出閨房。
“你的衣服都在裡面。”她木著臉補充道,“箱子是用你的錢買的。”
陳池滯了片刻,抿了抿唇,站了起來。
“霜霜,事情沒講清楚,你這是做什麼?”許滿庭斥道。
“小陳,你坐下,”宣春花急道,“我們三頭六面把事情講講清楚。”
“爸,媽,你還是去問霜霜吧,也許霜霜會和你們說真話。”陳池盯住了許霜降,面容裡泛起一絲苦澀。
許霜降撇開視線,走到茶几旁收起那本刺目的離婚證,捱到許滿庭邊上,仰臉似請求又似寬慰:“爸爸,讓他走吧,我們慢慢說。”
親閨女這個樣子,像極了她小時候在學校受了皮小孩的捉弄,弄髒了衣服,回家來哀哀悽悽對著爸爸,乖巧地靠過來,想說別人的壞話,又是個軟孩子,不會將人說得太壞。
許滿庭一時頓住,目光瞥在離婚證上,才沉痛地意識到,陳池不聲不響間,已經坐實了前女婿的身份。
屋中靜著,宣春花如熱鍋螞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陳池掏出鑰匙串,取下了許家的大門鑰匙,彎腰放在茶几上,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許霜降,輕輕啟唇道:“我走了。”
許霜降沒應聲。
“小陳,小陳,你就這樣走了?”宣春花急著跟在陳池身後,伸手要抓拉桿箱,又覺不好看,只急得失去了方寸,扭頭看向許滿庭。
“小陳,既然你要走,大家先冷靜一下也好。”許滿庭突然發話道,“回頭我和你父母聯絡一下,我們老人對老人,更好溝通點。”
陳池停在門口,回頭望了一眼廳中的許霜降,斂下眉沒再說話,拎起箱子旋身出了門。
宣春花瞧著他蹬蹬蹬下樓,轉眼就過了下一層消失了身影,她愣愣半晌,氣咻咻關上門,扭過來劈頭蓋臉就罵:“你就縱著你女兒吧,她離婚了,離婚了,你當是小事?”
話音落下,宣春花的目光氣怒地移向許霜降,卻見女兒眼中的兩行淚嘩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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