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古代有這樣的風氣,不過,確實,春秋的遺風,就是喜歡誇張,做什麼事都做的很誇張,包括驅鬼儀式,甚至君王上個廁所都弄得很誇張...這裡頭都是禮,如今有了儒家的禮,其實很多東西還是被簡化掉了,否則皇帝和群臣見面兩個時辰,一個半時辰都是在忙著各種見面禮了...繁瑣且沒有什麼必要。
在劉長看來,這就是過去的貴族閒的沒事幹了,特意編出來嚇唬底層人用的。
雖然嚇唬人很好玩,但是浪費時間就沒什麼必要了。
趙王坐在一旁,聽著這些人哭訴著國相的惡行,整個人都懵了。
我的國相居然是這樣的人??
他在經過了短暫的沉思之後,還是找回了理智,他急忙搖著頭,反駁這些人的話語。
“長!你可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袁盎雖然有些倔強,不聽話,暴躁,但是這些時日裡,他對寡人都是百依百順,從沒有發生過什麼他將我架空的情況,至於那些人,他們都是自己請辭去夏國的....”
“大王!您是被那廝給欺騙了!!”
“他只是明面上答應您,卻壓根就沒有按著您的吩咐來做事,您有所不知,就在您那天從他的府邸出來後,他就吩咐我們,讓我們不要按著您的想法去操辦什麼千老宴之類的,讓我們明面上答應您,在背地裡拖著,不能執行....”
劉如意瞪大了雙眼,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劉長給搶了先。
“我大概知道了,祿,記下這些上奏的大臣...然後讓他們都出去吧,朕還要接見其他官員。”
幾乎沒有人在劉長面前說過袁盎的好話,在這些彈劾袁盎的人離開後,劉長又接見了一些其餘官員,在這些人當中,也有幾個讓劉長重視的人物,其中一個年輕人叫文黨,字仲翁。
此人的言談舉止,讓劉長很是驚訝,他並非是來彈劾袁盎,也不是為他說好話,作為那些彈劾者口中被袁盎提拔上來的心腹,他在見到皇帝之後,說的卻都是些治理地方的道理,他向劉長提出了五個建議,都是關於趙國的治理問題,他的勸諫方式總算是正常的,沒有春秋遺風。
“陛下,治理地方,無非與水,農,教。”
“水利之能,交通之便都是不能輕視的,而如今所遇到的困難,大多是因為興修水利的人不是為了治理地方而修建水利,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政績而去修建,臣以為可以廢除水利在政績考核裡的作用,加以農產來代替,如此才能改變現狀....至於農桑,這是廟堂大事,而農桑所遇到的問題,是因為地理問題,土壤的肥力不同等,而百姓手裡的往往都是些最貧瘠的土地,這些土地上三四年的出產,尚且不如良田一年之產出...故而要想辦法對土地進行增產,農家的肥料,以及最新發現的更改土質,都是很不錯的辦法...希望廟堂能進行推廣....”
這位年輕人在治理內政上有著自己的獨特的見解。
劉長聽著,都忍不住的點起了頭。
劉長忍不住的詢問道:“伱是何爵位?”
“不過是尋常之士,尚無夫爵。”
“哼。”
劉長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就讓他離開了。
呂祿看的目瞪口呆,挺有才能的年輕人,就因為沒有爵位就要給人趕出去嗎??劉如意是忍不住了,他開口勸諫道:“長啊,這個人雖然年輕,也沒有爵位,但是聽他的話,還是很有才能的,為什麼要將他趕出去呢?”
劉長不悅的瞪了劉如意一眼,“你也知道人家挺有才能的?那為什麼還不給他爵位,反而是那些來我面前跳舞的,一個個爵位高的離譜?!”
趙王一愣,“這爵位也不是我封的啊,是阿父...”
“俗話說,父債子償!這是你阿父所犯下的過錯,自然要你來承擔!”
劉如意覺得有些道理,可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不對啊,我倆是同一個阿父啊!”
“可是你長的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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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罵道:“這個老昏君所封的侯們,都是這個德性,還說什麼識人之能呢,看他封的都是些什麼人...”
“高皇帝冊封的應該是他們的父祖吧....”
“是啊,連他們後來的子嗣是什麼樣的都看不明白就冊封,這分明就是有眼無珠!”
“好了,在這裡待的也夠久了,我們去礦山!見一見這位十惡不赦的袁國相!”
礦山分佈在邯鄲周圍,一邊跟代國相連,一邊則是跟唐國相連,在這遍佈著群山之地,有著無數座礦場,數以萬計的勞工在這裡工作,遠遠的就能看到那滾滾升起的濃煙,這裡的道路是嶄新的,為了方面運輸礦產,馬車走上去還是有些危險,劉長乾脆就騎著駿馬,當他們來到邯鄲外最近的礦場的時候,袁盎親自領著當地的官員們前來迎接。
劉長打量著遠處的那個年輕人,比起當初,如今的他看起來更加的成熟,甚至整個人都沒有了多少銳氣。
“臣拜見陛下!”
袁盎附身行禮,諸多官吏紛紛行禮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