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丘伯搖著頭,認真的說道:“這些罵的最狠的,到頭來,都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為他們所罵的人的忠實擁護者,陛下完全不必擔心...他們謾罵,就需要查閱大量的相關內容,罵著罵著,他們就看進去了....”
“他們自認為學問足夠,能治國,可是哪裡比得上三公九卿呢?當他們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後,就會慢慢轉變的。”
“況且,太學之內,是沒有誹謗罪的,眾人各抒己見,互相交流,如此才能培養出有用之士啊。”
“太學之內自然是可以的,若是出了太學,可莫要如此啊....朕倒是寬容,就是有人謾罵,也不會在意,就是這朝中大臣實在小氣,怕是不能容忍這樣的謾罵侮辱,到時候若是惹出了什麼事來,那就不好了。”
這太學所培養出的官吏,都並非是底層的那些小吏,大多都是縣中屬官起步,劉長還是比較重視的。
在跟浮丘伯聊了片刻後,劉長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代王的年紀也大了,此子自幼聰慧,頗有朕的風範,朕準備讓您來教導他,告知他治理國家的學問...且不知您是否願意,可無論如何,您得收下!!!”
呂祿的眼皮跳了跳,好一番暴君言論啊。
浮丘伯笑呵呵的,他跟劉長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便看向了劉勃。
“好孩子,都讀過哪些書啊?”
劉勃緊張不安的看著浮丘伯,支支吾吾的,劉長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急忙說道:“論德經!”
浮丘伯呆愣了片刻,心裡對這位代王的才學大概有了一個評價。
浮丘伯的評價是:不如其父。
劉長清了清嗓子,說道:“他還在啟蒙,也不曾讀過什麼書。”
“陛下,太子乃是黃老,若是我收了代王為徒,怕是不太好...”
“這有什麼不好呢?”
“朕都想好了,朕有四個兒子,當世有四大顯學,正好,一人一個,安學黃老,勃學儒,賜學法,良學墨...將來他們各自前往封地,就會像朕的仲父那樣綁...請來自家門派的名士們,一同鑽研,說不定還能使得文風更加昌盛呢!”
浮丘伯卻苦笑著說道:“陛下不怕會引發爭執嗎?”
“有安那個豎子看著,這些豎子還敢有什麼爭執?”
“不必多說!”
就這樣,浮丘伯收下了這位弟子,“好了,跟著你的老師學習,學完之後,就會有人帶著你回家!”
劉長對著劉勃吩咐了幾句,便急匆匆的走出了這裡。
浮丘伯看向了這新收下的弟子,劉勃也是茫然的看著老師,兩人面面相覷。
浮丘伯雖然教導過不少人,可大多都是劉長這個年紀的,從不曾教導過這麼小的娃娃,浮丘伯沉思了片刻,拿出了論語,隨即又放下來,拿出了筆墨,放在了劉勃的面前。
“這樣吧,我今日就教你寫幾個字,書也不必看...我就給你講一些故事,你覺得如何啊?”
“好!”
劉勃非常的開心,浮丘伯笑呵呵的教他書寫,教會了劉,漢,代,勃,大,王等字,劉勃其實也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有些字他是認識的,不過都是按著黃老的書籍來學習,因此反而這些很基礎的字,他不會寫,畢竟黃老學派的書籍裡也沒有漢,劉之類的。
在教會了這個娃娃後,浮丘伯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慈祥的給他講起了故事。
“在很早很早之前啊,唐國有一位孝子....”
“老師?是多久之前啊?”
“二十年。”
“這位孝子的阿父啊,平日裡有疾病,每日都會格外的難受,因此呢,這位孝子就想要請來名醫來他阿父治病.....”
劉勃認真的聽著,眼裡泛著光。
........
劉長咧嘴笑著,走出了太學。
“陛下,我們現在就回...”
“回個屁啊,難得以送勃的藉口出來了,這麼快回去做什麼?這次就是回來的晚了,也能說是勃不好好聽課,耽誤了時日,姝也只能相信!怪不到朕的頭上!”
劉長得意的說著,隨即下令道:“快,你派人去將虞原接出來,我們去個小縣城,一邊飲酒吃肉,一邊聽他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