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喜子還算公道,只拿走了一根金條。
李清看一眼李振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黑著臉回到自己屋裡。
沒有外人後,杜文雪拉著李沐言,淚流滿面的求證:“剛才那個道士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沐言?沐言你說話啊!快回答媽媽!”
李沐言垂下臉,算是預設。
李清頓時惱羞成怒,猛的扇了李沐言一個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將人打翻在地。
“憑你的身家、長相、學識,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去沾染一個……一個……”李清忍不住重重踢了李沐言一腳,“丟人現眼的東西!這事如果傳出去,你叫我們李家的面子往哪擺!我以後還怎麼出去做人?!”
李沐言跪在地上,臉『色』一下子變得死白。
李清本在火頭上,嫌踹一腳不夠於是隨手撿起一旁的木椅,眼看著就要往李沐言的身上砸。
李婉兒連忙攔住:“爸……爸,你要打死哥了。”
杜文雪紅了眼,跪下說:“別打了,一定是那個賤人勾引的沐言,你要撒氣找那個女人去,打兒子幹什麼?你不心疼,我心疼!”
李清轉過頭怒斥:“都是你縱出來的!慈母多敗兒!”
“哐”的一聲,李清一把匕首和一包粉末扔在李沐言面前。
李清:“知道怎麼做了?”
李沐言抬起頭,血紅的眼睛盯著父親:“爸,你居然只聽信一個道士的胡言『亂』語,就讓孩兒去殺人?”
李清臉『色』一變,揚手又是一巴掌:“人?她是人嗎?她是妖怪!”
李沐言很堅持:“我不去!”
李清聲音尖銳:“不去?!好!為了個女人居然敢反你老子!你現在就給我滾,我們李家沒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子孫,老子就當少生一個兒子!”
李沐言渾身發顫,轉身剛要走的時候,看到父親拾起了地上的粉末和匕首。
“你走,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李清收好匕首後,又交給杜文雪一把鑰匙,“我在花旗路的銀行開了一個保險櫃,裡面存有我這幾年的積蓄和幾張房契,倘若我有什麼不測,你拿著這些錢帶孩子們回孃家生活,至於那個不孝子如果還想開工廠,你就騰一百萬美元出來給他。”
杜文雪見他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急得眼淚直流:“老爺,你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讓我怎麼活?”
李清沒回話,他冷冷的掃一眼站在門口的李沐言:“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要走嗎?”
李沐言垂下睫『毛』,眸『色』複雜:“給我。”
李清:“什麼?”
李沐言:“刀給我……讓我來。”
*
夜幕降臨,一天過去了。
寂靜的後院裡,忽然傳來腳步聲,沒多久便是“噔噔噔”的敲門聲。
孫彩蘭的聲音在門後響起:“滾出去,我誰都不見。”
外頭沉默片刻。
“彩蘭,是我。”
是李沐言。
木門被人開啟一道縫隙,『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你怎麼來了?我最近不太舒服,恐怕不能……”孫彩蘭穿著黑『色』的大斗篷,幾乎包裹了除眼睛之外的面板。
“我知道你病了,所以叫廚房燉了『乳』鴿湯。”李沐言盯著她的眼睛,“你屋裡這麼黑,怎麼不開燈?”
“醫生說我有眼疾,見不得光。”孫彩蘭讓開一條道,溫言軟語的道,“放著吧,我一會兒會喝的,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趕緊休息,明日不是還要去關西路巡鋪嗎?”
“先喝湯,等你喝完了我再走。”李沐言很堅持。
孫彩蘭拗不過他,只能在椅子上坐下,捏著小勺子在黑暗裡一口一口的喝完了一碗湯。
“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