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搖頭,低聲說了句:“兄長得手了。”
楚淮山身子一晃閉上眼。
皇城,奉天殿。
百官驚恐,只見那九五至尊的龍位上,多出一個穿著宦官服飾的白髮男人。
他腳踩龍椅,手中一柄金絲摺扇漫不經心地抵在皇帝脖子上。
帝王卻不顧,暴怒看向一旁的老太監:“尹順!!你竟敢背叛朕!!”
眾皆恍然,這皇宮之內守衛何等森嚴,若無內應,這白髮人又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奉天殿來?
只是這個內應怎麼會是尹順?他可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啊……
只見老太監彎彎身,一臉和氣道:“皇上恕罪,老奴跟您之前,早就是攝政王的人了……”
攝政王?!
滿朝譁然,顧隼甚至忍不住問道:“你說得是哪位攝政王?”
尹順微笑道:“顧大人,本朝沒有攝政王,老奴說得自然是前朝那位。”
一道可怕的身影瞬間籠在所有人心頭,幾乎不約而同地抬了頭,朝著雲琅看去。
尹順說自己是攝政王的人,那麼眼前這男子……
雲琅眸光一寒,卻用摺扇挑起皇帝下巴:“慕容封,聽說你要滅我百曉閣?本閣主留著你的命是不想給人鑽空子,可沒想到啊,你居然自己要找死!”
皇帝怒極,還沒出口一道急切的聲音便傳了來:“閣主恕罪!皇上並無滅百曉閣之意,此中定有誤會!”
抬頭望去,裴皇后在惠妃的攙扶下匆匆趕來。
奉天殿的事已經傳遍後宮,不止她,太后也步履蹣跚地衝進來:“放了皇帝!哀家饒你不死!”
“哦?饒我不死?”
雲琅似聽到什麼笑話般,手中摺扇輕輕一挑,皇帝脖子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
太后大駭,裴皇后急道:“母后!您別再說了!”跟著轉頭看向雲琅,“閣主,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不傷害皇上我們都能答應!”
雲琅嗤笑了聲:“滿朝文武,除了顧隼,居然就只有女人替你出頭,慕容封啊慕容封,看來你這個皇帝做得很失敗嘛?”
慕容封腦子一空,下意識往下望去。
除了顧隼,楚淮山問斬,曹陽也不在、餘老御史跪至昏厥,滿朝上下能倚重的竟一個也沒有……
雲琅不去看他,抬眼望向殿外:“本閣主耐心有限,人請回來了嗎?”
裴皇后一呆,顧隼忙道:“已經命人去請,閣主稍候!”
話剛落,楚若顏便扶著老父進殿,父女二人同穿白色,在這滿殿官袍中格外惹眼。
“罪臣楚淮山,參見皇上。”
老父推開她,行了一個大禮。
皇帝怒極反笑:“好、好,楚淮山,你真是朕的好臣子啊!朕要殺你,你就敢夥同賊子刺駕?!”
楚淮山俯首貼地,楚若顏詫異道:“聽皇上之意,難不成我父親要等死?”
皇帝冷笑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楚淮山極力忍著發抖的身體,雲琅挑起他的臉:“是嗎?那本閣主這會兒捏著你的命,又是誰君誰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