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立刻從躺椅上跳起來:“你再說一遍?”
玉露吞了吞口水:“二姑娘是這麼說得,她說馮家姑娘親口承認,心中屬意首輔,也就是姑爺……”
楚若顏二話不說就往院外走。
周嬤嬤忙在後面追:“姑娘、鞋——繡鞋!”
女子赤著腳一路跑到大門口,正好撞上回府的晏錚。
他一身紫蟒朝服未退,看見她赤足眉頭微蹙,一把將人抱起來:“胡鬧,怎不穿鞋?”
楚若顏看見他愣了一下:“你認識馮纓?”
“什麼馮纓?”
“就是鎮北將軍的獨女,馮纓!”
女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頗有審視味道,晏錚搖頭:“不認識。”
“當真?”
小娘子這般窮根究底,正好周嬤嬤趕過來,將繡鞋送上後忙不迭解釋一番。
晏錚頓時黑了臉,身邊孟揚立馬道:“夫人,您忘了嗎?屬下跟您說過,除了世子夫人,我家公子都沒跟幾個女人說過話,院子裡一隻母蚊子都沒有,哪兒來什麼馮纓張纓的?”
楚若顏臉色這才好了些,從他懷裡下來,哪知腰一緊又被他攬過去。
“阿顏,你醋了?”
楚若顏呆道:“什麼醋了?”
看見男人眼底縈起的笑意,她似乎明白什麼,理直氣壯道,“是啊,我東家都要被人撬走了,那還有人給我發銀子嗎?當然不行啊!”
晏錚笑意一僵,怎又忘了,她現在沒有七情!
忍了片刻道:“不說這些了,曲江宴,你要去嗎?”
“去,當然要去!”提起這個,女子眼底醞釀起殺氣,“原本懶得和她計較,都打起我東家主意了,那當然要殺一儆百!而且她都跑到楚國公府耀武揚威了,夫君,這種是不是要斬草除根啊?”
孟揚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
什麼殺一儆百、斬草除根,對面那可是鎮北將軍的獨女啊,能用這些手段嗎?
哪料自家公子攬著夫人腰肢,漫不經心道:“夫人隨意。”
孟揚:“……”
果然,公子的底線,就是遇到夫人沒有底線!
問題若是從前的夫人,那手段高明必做得天衣無縫,不讓任何人察覺。
可現在這位嘛……
就在孟侍衛憂心忡忡時,晏錚又補了一句:“曲江宴上,太后為捧馮女,會令貴女獻藝,奪魁者將賜一尊神木鼎,夫人若有閒,可否幫為夫帶回?”
“神木鼎?”
女子眨了眨眼睛,“那帶回來我有什麼好處?”
晏錚勾唇,修長分明的手指在她腰間碾了碾:“好處很多,夫人不妨回來一試?”
那挺直的鼻、削薄的唇,還有吐息炙熱,一如夜間烈焰灼身……
楚若顏的小臉不爭氣地紅了紅:“好,但先說好,你得聽我的,不能再一個勁兒地瞎折騰!”之前好幾次,她嗓子都哭啞了他都不肯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