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若是如此,你為何不與他說清楚,還讓他等了你這麼多年?”楚若音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一年兩年,是整整六年啊!
他堂堂王爺之尊,不娶正妃,不納側庶,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
這樣的深情,可原來在馮纓眼裡不屑一顧?
“他鐘情於我,是他的事,我為何要與他說。”馮纓淡淡道,“何況我若嫁不得心中良人,秦王正妃的位置,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這是在騎驢找馬!
楚若音心頭蹭地冒起火來,可緊跟著想起什麼問道:“所以你說你願意退出,是要嫁心中良人,那良人與我有何干系?你要跟我談什麼買賣?”
馮纓眼中閃過一抹欣賞。
不錯,還算有兩分聰明。
“此人與楚二姑娘你確實頗有淵源,他便是你的大姐夫,當朝首輔晏錚。”
“什麼?!”楚若音驚得捂住了嘴,但見馮纓一臉正色道,“只要你助我成事,我便不會再阻攔在你和秦王之間,甚至可以親口同秦王說清楚,如何?”
楚若音幾乎聽笑了:“你要我拆散大姐姐和大姐夫?”
“不是拆散,是共侍。”馮纓道,“晏首輔與令姐伉儷情深,拆是拆不散的,我也並不想做那惡人,只求一朝露水,常伴他左右。”
說著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只要進了首輔府,憑她馮纓的手段,自有千百種法子弄死楚若顏。
楚若音怔了片刻,扯出一抹苦笑。
這算什麼?
她不願做側妃,結果一道懿旨偏要她為側。
秦王想娶馮纓,可馮纓寧可跑去給大姐夫做小也不願做正妃。
“楚二姑娘,你想清楚,晏家人口單薄,即便沒有馮纓,也還會有張纓、李纓,不可能首輔身邊永遠只有令姐一人……”馮纓徐徐說道,聲音帶著蠱惑,“你若幫我,我也會幫你,秦王的喜好、忌口等等,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只要你願意,我保證會傾囊相助,讓你心願得償。”
屋子裡一陣良久的沉寂。
最終,楚若音搖頭:“我不能揹著大姐姐做這些事……即便大姐夫日後要納妾,要娶平妻,那都是尚未發生之事,可我若今日答應了你,那便對不起姐姐姐夫,更愧對楚這個姓氏。”
馮纓臉色陡然一寒:“你想清楚了?要為了一個異母姐姐,犧牲你自己的終身大事?”
“再如何大的事,也不能坑害別人。”楚若音深吸口氣,“馮姑娘,你請回吧,今日的話,若音會當沒有聽見。”
馮纓緩緩點頭:“好、好……”
她拾起帽帷起身,忽然“啊”得一聲慘叫,捂住小腹彎下腰。
楚若音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砰得一聲,大門被踹開。
緊接著慕容縉飛身搶入,一把將馮纓抱入懷:“阿纓、阿纓你怎麼了?”
馮纓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她費力望了眼桌上:“沒……沒什麼……”
慕容縉臉色一變,端起那茶杯一握:“混賬!阿纓前來做客,你竟拿涼茶待她?你難道不知,她在北境這些年風寒入骨,根本受不了涼嗎?”
楚若音忙道:“不……不是……”
“不是什麼?還有這桌上飯菜,竟全是海鮮生冷之物!阿纓身子如此虛弱,又豈能吃這些東西?楚若音,你與本王之事,是本王對不起你,可阿纓她什麼都沒做,得知你染病,不惜親自前來探望,可你呢?”
“唔……別說了,此事和楚二姑娘無關……”
馮纓滿臉痛色地打斷道,慕容縉更是心痛,握緊她的手冷冷甩下一句:“楚若音,倘若阿纓有事,本王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