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祁話說的停停頓頓,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在猜忌。”
即便不想面對,可這就是事實。
他再清楚不過的事實。
話沒說完,孟溪就已經明白。不過又是一個辜負真心的故事。
“行於世間,或囿於宦海沉浮,或羈於名利枷鎖,或溺於犬馬聲色……”
孟溪忽然笑了起來,說的話似意有所指,又彷彿只是隨口一提:“人生在世,立於天地,只要無愧於心即可。”
陸梓祁知道她很聰慧,但未曾想,他一個隱去眾多細節的故事,便能讓她猜測出這許多。
無愧於心……
他管旁的那許多做甚?
只要他無愧於自己就好了。
況且,他拼死護那人,竭力助他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替他守江山……
倒也未曾辜負那幾年的情義。
思及次,他小酌一杯,然後仔細端詳孟溪。
回想起來竟覺得,他好像同她初見便認為她那雙眸子……甚是好看。
如今也這樣認為。
“姑娘通透。”陸梓祁開口稱讚,又順勢飲下了一杯。
眉眼間的鬱郁之色削減了不少。
孟溪剛要回答“一般通透,一般通透”,就想到剛才陸梓祁的笑,於是又默默將話就這梨膏糖嚥了下去。
“不若,”陸梓祁有些猶豫,似乎思量了好一番才開口,“姑娘與我結拜為兄妹如何?”
這一刻,他不想去管什麼陰謀陽謀,什麼離間計反間計,他只想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他想,守護這個姑娘。
純質而又美好、灑脫且還通透的姑娘。
都城這個吞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讓他骨子裡都滲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