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琴音,陸梓祁微微挑眉,問:“何以見得?”
孟溪斜睨了陸梓祁,覺得他定然是故意發問。
像他這般的人物,有著如今的地位,如何能聽不出?
雖然如此,孟溪還是開口,將其中緣由娓娓道來:“此人琴音看似堅毅,實則肅殺。不過隨意撥弄琴絃,實際上心有溝壑,志在天下……”
蘭心蕙質。
陸梓祁是第一次見有人可以聞琴識人的,不由目露讚歎。
“孟姑娘當真機敏過人。”他頗有一種相見恨晚遇知音的感覺。
孟溪想到師父教導自己,出門在外要記得謙遜有禮。
她謹遵叮囑,謙虛道:“一般機敏,一般。”
陸梓祁:“……”
這樣清新脫俗的回答他倒是第一次見。
看著對方格外真摯純澈的眸子,先是一愣,隨後不由朗笑出聲。
“姑娘不必謙虛。”笑聲漸停後,陸梓祁語帶笑意的說。
雖然陸梓祁表現的格外友善,但是孟溪卻覺得他剛剛定然是在嘲笑自己。
於是她低頭繼續看那奏琴之人,沒有回答他。
孟溪看不清那人究竟是何摸樣,只是看著身影和做派,隱約察覺到其恣意狂妄之姿。
順著她的目光,陸梓祁也朝那人看去。
方才還輕鬆的神清逐漸凝固,變為漠然與隱晦的試探和懷疑。
那人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想來他們也曾朝夕相處數年,且那人也並未故意遮掩,他的琴音方一響起,陸梓祁便已然知曉那人的身份了。
席道俞。
他現在該尊稱他一聲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