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楓重新調整了戰略佈署,一面以投石車和弩車還擊,一面安排馬賀和宋荻從側翼兩路率領重甲軍和輕騎軍發起衝鋒。
紅衣大炮早已就位,但在密集如雨的箭陣之中,周軍的炮手們還未點火就已死於非命。
屍體撂成了小山,大地在腳下劇烈的顫抖,耳邊全是戰馬的哀鳴。
周軍們好似沖天的巨浪,激烈地拍打在盧州的城牆之下,他們一波一波的衝上前來,又一波一波的被擊退。
李景楓眉峰緊鎖,臉色如烏雲般陰沉,戰鬥越發慘烈,他早已披上鎧甲,一手持劍,一手拿著火摺子,親自站在了火炮的後面。
一排排盾甲兵視死如歸的在前面掩護,但盧州軍的利箭無孔不入,稍不留神便會被射成刺蝟。
李景楓一面拔劍護住身體,一面點燃了炮引子,炮口的方向,徑直對著敵軍中的那一座座大型弩機。
“嘭——嘭——嘭——”,炮聲震耳欲聾,有如山崩地裂一般,一部分弩機被摧毀了,在大炮的掩護之下,李景楓已命大量工兵帶著器械,在城牆下方挖掘溝渠。
盧州城牆太過堅硬,強攻無效,只能從地下溝渠入手。
此時大量的挖坑鑿洞,必然會造成土質疏鬆,待溝渠挖到一定的深度後,便極有可能引起小範圍的塌方。
而一旦有了塌方,周軍就等於有了一個可供進攻的據點,攻城的勝算便會增大。
盧州城內的守軍也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大量的,源源不斷的部隊從盧州城裡湧出來,戰刀如雪,馬蹄如雷,井然有序的陣型首尾聯合,相互呼應。
無數人馬嘶吼著,咆哮著,狙擊在周軍的面前。
戰爭到了最殘忍的肉搏階段,人群越來越洶湧,彷彿連天上的夕陽都遮蓋住了。
雙方的廝殺一直處於膠著狀態,周軍和縉軍完全混戰在一起,彷彿是一團團黑色的浪流。
一排人死去了,另一排人撲上來,就這樣,沒有軟弱,沒有畏懼,沒有後退,利箭射過來,馬上就有人挺胸去抵擋,屍體一堆一堆的倒在地上,曾經乾硬的泥土,被血水泡成了一地稀鬆的紅色泥漿。
觸目所及之處,屍體,屍體,全是屍體,鋪得滿滿的,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像是割斷了根的秋草,齊刷刷的,每個人都保持著奔跑的姿勢。
天地如熔爐,萬物都在烈火中炙烤,能夠闖出來的,便可鍛就一身金剛鐵骨,打不垮,壓不彎,浴火重生。
“宋荻,縉軍擺的兩錐陣,一虛一實,你從中路突破,帶三千精兵從右路繞過去,打他們兩翼的步兵,快!!”
李景楓一邊指揮,一邊在馬上與敵軍搏殺。
他那身白色鎧甲早已染得血紅,臉上和頭上濺滿了鮮血,劍這種近距離兵器已派不上用場,他此刻手裡拿的是一杆三稜尖的長槍,槍頭是精鋼所制,銳利無比。
捅,刺,戳,挑,穿,沒有花哨的招式,卻有槍槍致人於死的狠辣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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