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芸兒!
李景楓只覺肝膽俱裂,魂飛魄散,他瘋了一樣的叫喊,那人彷彿聽到了他的喊聲,滿臉鮮血的轉過頭來,眼神陰鬱地望著他,笑容好像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狠狠地叫,李景楓,我會毀了你,毀了你的一切!!我要叫你生不如死,痛苦一世!!
芸兒!!
李景楓突地坐起,滿頭大汗,一身棉白色的軟袍已經被汗水浸溼,他的呼吸那麼急促,大口大口的喘息,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這個可怕的夢。
真實得令人絕望。
“馬賀!!馬賀!!”
李景楓朝著帳外大聲地喊,守夜計程車兵立刻喚來了馬賀。
“陛下深夜召見,是出了什麼事?”馬賀留著絡腮鬍子,外袍都沒有繫好,披著就衝進來,腳步騰騰的像一陣風。
“宋荻那邊有新的訊息傳過來嗎?”李景楓厲聲地問。
馬賀愣了下,“還沒有。”
他望了眼汗水涔涔的李景楓,心中立刻就明白了,抱了抱拳,低聲道:“陛下又夢到娘娘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李景楓深夜裡召見,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宋荻,幾次三番下來,傻子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李景楓臉色鐵青,翻身下床,連長靴都忘了穿,赤著雙腳走出帳篷,遙遙望著衛國的方向,怒聲斥道:“宋荻怎麼搞的,傳遞訊息這樣慢,長風衛的信鴿都是死的嗎??”
馬賀低頭,小聲地分辯,“三天前他不是還傳信來了嗎?娘娘已平息了劉滿的叛亂,正在豐城善後,很快就可以來縉國了。”
“你也知道那是三天前的訊息?”李景楓眼若寒冰地盯著他,“三天有多長你知道嗎?三天時間能發生多少變故,你知道嗎??宋荻他為什麼不能每天都傳封信過來?”
陛下,你老人家思妻心切,幹什麼把氣都發到我頭上?
馬賀心中嘀咕,苦著臉卻不敢反駁,可憐他這些夜都沒睡過一個整覺,每到三更必會被李景楓叫起來,劈頭就詢問宋荻的訊息。
馬賀不禁悲嘆,如此玉樹臨風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啊,竟活活的被逼成一塊望妻石,娘娘再不回來,只怕陛下就要瘋了。
冷冷的彎月下,李景楓只穿著棉白單衣,光腳站在枯黃的草地上,頭髮披散在身後,墨一般的黑。那清朗俊秀的眉眼,卻像蘊著山巔的雪,沉冷得彷彿能將周遭的空氣都凍結成冰。
前兩夜,他也曾夢到了惜芸,夢見她在一座孤零零的墳前哭泣,渾身被雨淋溼了,身體單薄得像飄落的樹葉,簌簌的抖。
雨水順著她的額頭和睫毛滴下來,流過她消瘦的臉龐,她的睫毛很長,又黑又密,像兩排小扇子,惹人憐愛。
看到她哭得那樣傷心,李景楓只覺心痛得難以自抑,想攬她入懷,為她拭淚,可惜在夢中,他卻始終走不過去,身體被僵住了,一動不動。
“陛下!!陛下!!”
看到李景楓目光飄渺,神思遠遊,馬賀試探著喊了兩聲。
秋夜的露水,沁溼了李景楓的腳,一股寒意蔓延而上,終於將他驚醒了,“高祥那邊呢?情況怎樣了?”李景楓緩緩轉過眸,淡淡地問。
馬賀低聲笑了笑,湊近道:“情況很順利,一切都在陛下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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