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莞爾,命陳原就在店裡等候,又囑咐唐掌櫃好好招待他,自己推了門,快步向著後院去了。
夏東和宋荻早已在門口等待,看見惜芸來了,正要躬禮,惜芸擺擺手,已急切問道:“宋大人,李哥哥——皇上可還好麼??”
宋荻揖禮道:“皇上一切安好,只是極其掛念娘娘,叮囑屬下一定要保護好娘娘的安全。”
惜芸咬了咬唇,低頭道:“他……他可有生我的氣麼?”
“沒有!皇上說娘娘與劉王爺是故友,娘娘來豐城探病是應該的。”
“啊?”惜芸驀地抬眸,眼中亮晶晶的,“他真的一點也不惱我嗎?”
宋荻鄭重道:“皇上對娘娘沒有氣惱,只有惦念。”
隨即將那日的情形向惜芸大致說了一遍。
當惜芸聽到李景楓不僅絲毫不責怪自己,反而下旨斥責周國大臣,極力維護自己,心頭只覺暖融融的。
又是感動又是歉疚,越發思念如狂,恨不能立刻插翅飛去他身邊,只是當著宋荻和夏東的面,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一直低頭拈著衣帶,臉孔漲得通紅,半晌才問道:“他已到了縉國哪裡?仗打得還順利麼?他可有受傷?……還有,他派你來衛國了,那眼下他身邊還有得力的助手麼??”
宋荻心中暗暗笑嘆,昨夜在朝霞廣場上,這皇后娘娘還淡定如常,面對著數以萬計的鬧事民眾,面無懼色,言詞鋒利,頗有母儀天下的威儀氣質——
哪知今日問起皇上的事,她卻低著頭,紅著臉,像個羞澀的小姑娘。
“娘娘,”宋荻心中雖笑,面上仍然一派端肅,“皇上已到樊城了,有馬賀將軍隨戰,十分順利。皇上這些時日連下數城,略受了點皮外傷,並不嚴重,娘娘不要擔心。只是——”
惜芸一急,脫口道:“只是什麼??”
宋荻抱了抱拳,白淨的臉上神情極嚴肅,“只是皇上一路征戰,常常數日不眠不休,實在太過操勞。又加上他總在牽掛娘娘的安全,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如此一來,皇上他消瘦得特別厲害,臉色也很蒼白,隨身帶的那些衣裳,每件都顯得寬鬆了……”
話未說完,惜芸已聽得鼻子發酸,開始一疊聲的碎碎念。
“他已是二十出頭的人啦,還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壞習慣一點都不改,吃飯睡覺從來都沒規律,仗著年青就這麼硬逞強,以後老了,準是腰痠背痛的一身病,到那時,我看他怎麼辦??……他現在在樊城,是嗎?……宋荻,我大概三日後就可以離開衛國了,你帶我去樊城找他……對了,不用坐馬車,馬車太慢,我騎馬沒問題的,日夜兼程的話,七八日應該便可以到了……”
宋荻咳了聲,臉上仍然嚴肅,聲音卻已有了一絲笑意,“皇上若知道娘娘來了,肯定歡喜,皇上一見了娘娘,心情便好了。”
惜芸自顧自的嘮叨了一會,好半天才抬頭,終於看見了一直站在門口的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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