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驚道:“陛下一向海量,我只怕招架不住。”
李景楓大笑道:“罷了,念你有傷在身,三百杯就免了,三十杯應是少不了的。”
兩人說了會話,高祥肩上的傷口又見到有大團的鮮血滲出來,李景楓已瞥見了,立刻叫軍醫抬他回房醫治。
這幾個軍醫都是白原軍營中的,跟隨高祥多年,見高祥傷勢不輕,臉色都極凝重,幾個人輪番會診,上藥包紮,研究方藥,弄得像是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一樣,極盡小心翼翼。
李景楓也不以為意,下午時與馬賀等人商議了一下樊城的戰事和下步的行軍路線。
傍晚時宴會就已準備好了,聽聞高祥的傷口正在換藥,李景楓笑道:“罷了,聽說他傷得重,朕也該去瞧瞧。”
暮色已經降臨,各個房間裡都掌了燈,高祥的居所與李景楓隔著三個院子,李景楓不喜人陪同,信步去了,踏入高祥房中時,他的藥已經換好了,屋裡滿是濃厚的藥材味兒,案几上還擱著一碗湯藥。
“陛下!!”
高祥一見李景楓,又是意外又是驚訝,掙扎著就要下床來,幾個軍醫也急忙跪下。
李景楓微微頷首,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略看了一眼高祥的傷勢,那繃布綁得極厚實,層層疊疊的很用心。
李景楓微笑道:“高將軍雖身體強健,只是這傷勢嚴重,看來需要將養十幾天,才能痊癒。”
高祥立刻搖頭,“謝陛下關心,只是屬下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也不過是家常便飯,歇息兩天就好了。樊城戰事緊,屬下過幾天還得帶兵去馳援。”
李景楓笑了笑,“高將軍不辭辛勞,帶傷征戰,果真是國之棟樑。”
他那淡淡的目光從高祥的肩膀上掠過,眉峰微微一沉,唇邊卻立刻有笑意浮上來,語氣似春風般和熙,“高將軍先休息一會,等會時辰到了,再到廳中赴宴。”
高祥抱拳道:“屬下遵命!!”
李景楓一笑,又寒喧了兩句,起身而去,身後是一片恭送之聲。
他沿著迴廊,繞過假山,穿過月亮門,當高祥的居所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時,李景楓的臉上已經再無半絲笑意。
那個負了傷的男人包紮傷口時,敞開了衣襟,傷口包好後,他匆匆穿上衣裳,一時不慎,最裡面的那層貼身內衣露出了一片小小衣角。
只不過是拇指大小的面積,卻讓李景楓一眼看了出來。
因為那個顏色,李景楓再熟悉不過,是極鮮亮耀目的明黃色,用細細的絲線織成的,平滑光澤。
所謂狼子野心,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一陣冷風吹來,掀起了李景楓雪白的袍角,宛若仙人般的飄逸。
只是,他的眼神,卻突然有些冷寂,有刀鋒一般的尖銳鋒芒閃過,像是凌厲的箭,帶著夜色的陰寒。
高祥這個人,真的留不得了。
……
不遠處的前方,隱隱有腳步聲傳來,身影似曾相識,李景楓步法輕靈,旋身躲於樹後,抬眸只見那個高海穿著身藍綢袍子,腳步如風,快步朝著高祥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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