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賀臉色更加凝重,“沒有陛下,哪來他高祥?如今他勢力漸漲,地盤又佔得多,長此下去——”
“馬賀!”
李景楓懶懶地打斷了他的話,漫不經心地開口,“朕叫你派人去尋常百姓家中訪看,有結果了沒有?”
“有,有,”馬賀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白玉雕成的小牌子,恭恭敬敬的遞給李景楓,“正像陛下說的那樣,家家戶戶的堂前都供著這塊長生玉牌,我特意帶了一塊回來,給陛下看看。”
通體潔白的玉牌,做工算不上精緻,質料也不算上乘,但上面雕刻的名字和祈福的話卻顯得極是用心,一刀一刻的鄭重。
祈祝恩人高祥萬壽無疆。
李景楓淡淡瞥了眼,輕聲笑起來,白玉般的臉隱在陽光的陰影中,神情似水般的淡定,“朕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生牌位呢,今日也算長了見識。說起來,這些縉國百姓倒真是些有趣兒的人。”
馬賀張著嘴,聽不出李景楓的話是褒是貶,撓了撓頭,又道:“陛下預備在白原城停留幾天?譚將軍那邊傳了訊息過來,他又率軍與桑也堅打了幾場,衝開了一條血路,由東南邊進軍,快要與趙洵的人馬相遇了。”
夏日薰風微醉,李景楓眉目清淡,白皙的雙手搭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眼眸微垂,彷彿已快要睡著了,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
“趙洵那邊朕另有安排,你叫譚修平暫時按兵不動,休整軍隊,等待命令。朕還要在白原城停留兩天。明日高祥就到了,朕有段時間未見他了,也該見見了。”
一一一
次日,天氣晴好,陽光明媚,只是原定早上到的高祥,一直到晌午後才趕到了白原城。
高祥是負了傷回的,半路上碰到了小股的縉軍,短兵交鋒後,一支冷箭從暗處射出,正中高祥的肩膀,當場就血流如注。
幸好隨行有軍醫在旁,立刻清創止血包紮,忙活了好一陣,才繼續趕路,所以來遲了。
“高賢王已到城門了!!”
邵祈穿戴整齊,點了儀仗隊,喜氣洋洋的帶著官員們到城門口迎接,規格竟然與迎接李景楓不相上下。
城中百姓聽聞高祥到來,攜兒帶女的都在觀看,個個揮手致意,滿臉歡喜,場面沸騰得像煮開了的水,喜慶的鑼鼓聲幾里外都能聽到。
肩上包著厚厚繃布的高祥騎在一匹粟黃色的駿馬上,身後跟著他的義軍隊伍,黑壓壓的一片,氣勢驚人。
“邵兄,多日不見,今日咱們兄弟又可重逢一聚了。”
高祥朝著邵祈打了個招呼,揚眉大笑,笑的時候露出白白的牙,眼角的紋路更深了,他本有一雙銳利的虎目,卻總收斂著其中鋒芒,氣質顯得極親切。
他已年近四十,早年在廟裡學了點粗淺拳腳,為人又豪爽仗義,所以頗結識了些三山五嶽的江湖朋友。
他雖只是個粗通文墨的莊稼漢子,但在鄉里鄉間還是很有些威望,所以當他振臂一呼,舉旗造反時,不過月餘時間,就召集了數萬鄉民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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