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太子府,直接召集手下人馬闖入紫光宮逼宮,倒還可以,就是城門那裡不好進,值守的侍衛都是禁衛軍中驍騎營的人,而禁衛軍的守備提督王藜,卻是趙宛宜的親舅舅。
趙煬思緒如麻,面色愈來愈蒼白,在這極度驚慌挫敗之時,有個大膽的念頭,突然湧上了心頭。
如果——
如果——
此刻縉皇死了,他再立刻燒了這聖旨,在旁人眼裡,他仍是那個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堂堂太子。
他的岳父杜參政一向與太醫院的院正私交緊密,如果讓院正出面,說縉皇是頭風驟犯,暴病而亡,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掩蓋過去。
朝中大臣,他已籠絡了大半,他自信無人敢反對他的繼位,等杜參政方半山他們率領群臣,迎接他坐上龍座,黃袍加身時,任是趙宛宜再有三頭六臂,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了。
趙煬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手心裡早已沁出層層的汗水。
又朝床上看了眼,縉皇仍然面容安詳的沉睡著,被紛亂的思緒所驚擾,趙煬素來陰沉的心思更加有了不可抑止的躁動。
他幾乎沒有多少心裡掙扎,也沒有多少罪惡感,就已快步奔向縉皇的身邊,一掀帷帳,右手一探,已緊緊捏住了縉皇的喉管。
哪知這一捏,他突驚叫了聲,只覺觸手之處,好似冰一樣的冷,縉皇一動不動,毫無聲息,趙煬屏住呼吸,凝神細看,只見縉皇靜靜躺在明黃色的薄被中,只露出腦袋在外面,鼻息冰冷,早已死去了。
趙煬大驚失色,寒毛根根豎起,饒是他詭計多端,也料不到縉皇居然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面前,立刻明白事情不對,有人在設局,他倉惶著退後,想奪路而逃,但已遲了。
“二哥哥,你這麼急,想上哪兒去?”
趙宛宜笑意吟吟地跨入殿中,眸光明媚動人,她的旁邊,站著面容沉靜的王皇后,卻如往常一般的嚴肅威儀。
“父皇還沒醒麼??”趙宛宜探頭望了望龍床,彷彿有點驚訝似的,蹙起了兩道彎彎的柳眉,“早朝的時間都過了呢,朝臣們等得急了,已到寢殿來看望父皇了。”
趙煬滿頭是汗,連腳都開始顫抖,舉目向外看去,只見殿外的石階上,滿滿的站著朝中的十幾位重臣,手持玉笏,都穿著端正肅穆的朝服。
甚至連杜參政和方半山也在裡面,目光直直的看著自己,一臉的驚恐不定。
而那人群的最後面,還站著一位鐵塔般魁壯的將軍,穿著高階武官的暗金色朝服,一雙犀利的豹眼泛著冷光,神情卻很平靜,望向趙煬時,彷彿還有隱隱笑意。
雖是笑,卻還帶著不可忽視的威煞之氣,趙煬心口發涼,他早已認出來,這個武官,就是平京守備提督王藜,王皇后的親弟弟,趙宛宜的親舅舅。
一一一
中原裡最大的國家,威風赫赫百餘年的縉國,終於又一次的更換了主宰者。
皇太子趙煬殺父弒君,被公主宛宜當場抓獲,眾目睽睽之下,趙煬雖矢口否認,但證據確鑿,無可抵賴,王皇后悲痛欲絕,泣不成聲,當即下令拘拿趙煬,關入天牢,以謀逆罪,判了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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