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楓面容清冷,緩緩道:“陳良才學平庸,又貪墨斂財,看在陳柔兒的面上,這些我都可放過。只是他為了一已私利,竟敢指派那兩個女人來殺你,當真是其心可誅。別的事我都能饒,獨這一樣卻不行。”
“李哥哥,”惜芸拉著他的衣袖,笑了笑,“瞧,我現在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毫髮無傷,你便網開一面,從輕處罰吧。”
看著自己的衣袖被惜芸拉得晃來晃去的,李景楓不自覺地微微一笑,“芸兒,”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秀髮,默了片刻,還是淡淡開口,“他若真的傷到你了,我再治罪就遲了。這人心腸歹毒,絕留不得,斬草不除根,只會遺禍無窮,芸兒,你不要再說了。”
惜芸真沒料到勸了半天,李景楓居然還是不答應,這人當真固執。
惜芸咬著櫻唇,搜腸刮肚地想著還要怎麼勸才好,怔了許久,才道:“李哥哥,下月我倆就要成婚了,按慣例不是應大赦天下的麼?”
“大赦天下也是有限定的,罪大惡極的死囚都不會赦免。”
李景楓淡定道,他向來沉靜果斷,決定的事情從不更改,更何況陳良膽大包天,居然敢去揭他的逆鱗,這更加讓他深惡痛絕。
惜芸抿了下唇,沉吟著說,“陳良也並不算是罪大惡極啊,他為官這麼多年,總還是有些功勞。以前,趙容惑亂朝政之時,陳良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李哥哥,我想,最起碼他對你,必然還是忠心耿耿的。”
“芸兒,”李景楓神色沉靜,聲音更是鄭重而嚴肅,“功是功,過是過,高位者,首先便是要賞罰分明。他若有功,我自會賞他,他若有過,我也一樣會懲罰。”
“陳良對我忠心,我當然知道,但他竟然仗著他的忠心和功勞,就敢暗地裡謀害我的皇后,如此陰毒,縱有再大的功勞,我也一概不能饒!”
“為臣者,盡忠是本分,為君者,御下是基本。我若御下不嚴,心慈手軟,最後竟讓臣子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他日朝堂之上,人人效仿,我何以樹君威?又何以護妻兒?”
“你——”惜芸已不知再該如何勸說,他口才這麼好,大道理一套接一套的,她完全無法再反駁了。
“芸兒,”見她咬著紅嫣嫣的唇,滿臉為難,李景楓嘆息了聲,突伸臂擁住她,“你樣樣都好,只是心腸太軟了,這樣的人,你無須為他求情。陳良狼子野心,妄想殺了你,再由他女兒取而代之,縱是將他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
惜芸低聲道:“可是陳姑娘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總要顧及她的情分。當日若沒有她,也就沒有你,我每每想起,便總覺得感激她,正因為她一念之仁,如今我才會有一個這樣優秀的夫君,李哥哥,你說對嗎?”
李景楓突的愣住,完全沒料到惜芸竟會這樣說,聽她在委婉的誇讚自己,心中不禁甜蜜,唇角漾開一抹輕輕的笑,“你從哪裡學的?今日竟這麼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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