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皇面孔一灰,沒有作聲。
劉子醉嘆息了聲,疲憊地說道:“罷了,皇兄堅持要保他,那我這次就饒了他的命罷。”
衛皇大喜過望,連聲道:“子醉,子醉,多謝你了。”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劉子醉淡淡一笑,“穿了他的琵琶骨,廢了他的武功,將崑崙房中他手下的所有道士道童統統斬首示眾,以後崑崙房中的侍衛侍女,全都由我指派,不準那個老雜毛再踏出那間丹房一步。”
“好,好,好。”衛皇忙不迭的點頭。
“還有,”最後劉子醉突然加重了聲音,一字一頓的說了幾個字,“立刻閹了他!!”
“什麼?”
衛皇驚得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子醉已冷冷的重複了一遍,“皇兄,我要你立刻閹了他!!”
“這個老雜毛,藉著煉丹之名,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今日我閹了他,好讓他以後清心寡慾,六根清淨!!”
聽了這話,衛皇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點頭,“好,一切都依你所言。”
一一一
雖然劉子醉中毒不深,終究還是要靜養幾天,無法再上朝。
惜芸本有心去看望下,只是遠遠地就見他那寢殿裡熱鬧非凡,侍女們送湯送藥的往來不斷,時不時還有大臣將奏摺遞到王府來請他批閱。
惜芸料想劉子醉此刻肯定是忙得不可開交,於是她便懶得再去湊這個熱鬧,回了自己院子,與程蘇一道照顧江母。
晌午後,江母吃了飯,服了藥,按慣例便到床上小憩一會兒。
惜芸毫無睏意,又閒著無事,正巧看見程蘇在花樹下練習劍法,她身為師姐,當然要上前指點一二。
程蘇入門不久,輕功習得還不錯,劍法卻生疏得很,惜芸在一旁細瞧了片刻,見程蘇的劍招雖然記得還算熟練,但起承轉合卻不連貫,招式僵硬沉滯,一點也沒有玄機劍法的輕靈奇詭之風。
“蘇蘇,你別急!!”
惜芸熱心相助,隨手拔了劍,站在一處開闊之地,“我來練一遍,你仔細看著!”
她皓腕一揚,身形輕靈,就在碧光粼粼的池邊,將玄機劍法演練了一遍。
劍花如雨,青光閃耀。
她穿的本是件極普通的雪白長裙,素得毫無點綴,但舞劍之時,她的身影卻靈動得有如白色蝶兒,在花樹間疾來繞去,驚鴻掠影,輕盈的飄飛。
“師姐,師姐,你的劍法真好!!”程蘇看得佩服,立刻在一旁拍掌叫好。
惜芸抿唇一笑,劍勢不減,劍光四濺,身形飛掠間,驚得樹上落英繽紛,紅的粉的各色花瓣兒如雨般飄落下來,異香撲鼻。
“蘇蘇,玄機劍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詭,你來看看這招!”
惜芸暗運真氣,翩然一躍,飄飄如凌波仙子,纖足在欄杆上輕輕一點,身影疾轉,劍光如電,程蘇還未看得清楚,惜芸就已瞬間出招,手中長劍在空中帶起一片疾風。
待到風停收招時,程蘇就見惜芸的劍尖上,已穿著一串薄如蟬翼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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