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皇平靜地望著趙洵,淡淡開口,“你說孫嫵要陷害你,可她是你的妃子,你倆感情一向都很好,她有什麼理由要陷害你?”
此時此刻,趙洵再顧不上扮演君子,指著孫嫵的鼻尖,怒罵道:“這個賤人,水性楊花,在外面與人私通,還懷了那個小白臉的孩子,被我當場抓住,我顧念夫妻之情,饒了她,她卻因此對我懷恨在心,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故意滿口胡言,顛倒黑白陷害我!!”
孫嫵並不分辯,只是眼淚已然在眼眶裡打轉,泫然欲泣,“太子說我與人私通,那麼姦夫何在?”
趙洵噎了噎,怒道:“那姦夫自知罪該萬死,早已投河自盡。”
孫嫵用手捂了臉,嘶聲哭道:“死無對證的事,那我到哪裡喊冤去?!太子說我懷了別人的孩子,可我那日小產時,你明明悲痛欲絕,晝夜守候在我床前,對我體貼備至,連太醫和我爹爹都看得清清楚楚,當孩子保不住時,你甚至還曾哭泣過!如今你為了保全自己,把髒水往我身上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承認了,你……你真的是半點良心也沒有……”
趙洵怒目圓睜,幾乎要跳起來了,“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你跟別人生的小雜種,你自己都已經承認了的,不要把那個小雜種推到我身上!”
孫嫵噙著淚花,不再說話,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卻抑不住心底的痛苦,連瘦小的肩膀都抽泣得一聳一聳的。
縉皇陡然冷笑道:“趙洵,孫嫵小產後,朕還曾召你到紫光宮來安撫一番,當時你神情悲痛,表現得傷心不已,可沒有半句提到過那不是你的孩子!!”
“父皇……那是……那是因為……”趙洵萬沒料到,當日的那番作戲,如今卻是令自己百口莫辯。
正如縉皇說的,他資質平平,腦瓜也愚鈍,此時又沒有鐵先生在旁邊教導,他連如何反駁都不會了,又急又氣,舌頭倒更像打了結一樣的說不出話來。
孫嫵止住了抽泣,已是悽婉一笑,“太子,如今你無話可說了吧??我們夫妻多年,誰人不知我倆一直是互敬互愛,若非萬不得已,我怎麼會到父皇面前說出你的那些陰謀?”
“父皇對你寄予厚望,已經立了你為太子,這番盛寵,我們只能銘感於心,又怎能生出其他的異念?烏鴉反哺,羔羊跪乳,獸能如此,我們難道還不如它?百善孝為先,更何況父皇還是一國之君,萬民景仰!”
“趙洵,你急功近利,權慾薰心,被鐵先生教唆挑撥後,竟敢做出殺父弒君的事情來,我雖是你的妻子,也不敢窩藏包庇,但,我們畢竟夫妻一體,禍福相連,那麼你的罪過,我也應與你一道承受!!”
言畢,孫嫵面向著縉皇,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今日,我們夫妻大錯已經鑄成,只求父皇看在臣媳坦白交待的份上,從輕發落,饒恕我們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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