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哪有此事!!”
趙洵咆哮如雷,氣得五官都變了形,恨不能一劍將孫嫵劈成兩半,縉皇沉默不語,臉色卻一片鐵青,揮手招了幾個侍衛過來,命他們去太子府中查詢。
等待的時間很是難熬,縉皇頹然靠在椅上,原本挺直的腰背鬆鬆的垮下來。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滄桑的面容上,重又現出了一道道深刻的皺紋。
惜芸暗暗嘆口氣,心中對這位年邁的君王,突然有了幾分同情。
這世間最普通的父子親情,天倫之樂,對於高高在上的帝皇來說,居然是十分奢侈的願望。
侍衛們快馬加鞭很快從太子府回來了,向著縉皇磕了禮,開啟包裹,果然現出兩樣明黃色的物什。
一件精緻入微的嶄新龍袍,繡工面料都與縉皇日常所穿的毫無二致。金龍騰空,祥雲繞身,連龍爪上的鱗片都刺繡得栩栩如生。
龍袍上面,還壓著一卷黃絹。
縉皇臉上不動聲色,手,卻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抓過那捲黃絹,緩緩展開。
先皇駕崩,天地同哭。然,天序不可無統,人神不可曠主,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顧降命,轄四方之民,治海內之清。今虔奉皇符,升壇受禪,告慰神明,以弘盛烈。
詔書的最左,一方醒目紅印蓋於黃絹上,清晰瞭然。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蓋的是縉國玉璽的印鑑。
縉皇面色僵冷,一直盯著詔書前面的“先皇駕崩,天地同哭”幾個字,眼中,慢慢的湧出了一層淚光。
縉皇向著趙洵招招手,緩緩道:“洵兒,你也過來看看,你可還有什麼話說嗎?”
“父皇!父皇!”
趙洵嚇得魂不附體,跪爬到縉皇腳下,向著詔書粗粗看了一眼,已厲聲高叫起來。
“假的!這都是假的!全是他們違造出來陷害兒臣的!兒臣從來沒有寫過這樣的詔書,更加沒有動用過父皇的玉璽!!這龍袍,這詔書,都是假的!請父皇明鑑!!”
“來人!”縉皇臉上終於現出一層冷硬戾氣,冷喝道:“把朕密室中的玉璽拿出來,朕要親自比對!”
幾個心腹侍衛立刻去了,片刻後將玉璽捧出來,縉皇親自動手,在一張輕薄的宣紙上蓋了印,然後把宣紙上的紅印,仔細覆到詔書的印上。
縉皇清楚的看到,兩方印鑑完全重合,一分一厘,毫無偏差,分明就是用同一塊玉璽蓋的!!
趙洵張口結舌,頭腦已經完全懵了,鐵先生又不在身邊,他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會朝著縉皇拼命的磕頭,哭得眼淚鼻涕都流了滿臉。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沒有下毒,沒有寫過詔書,也沒有動過父皇的玉璽,兒臣是冤枉的!都是孫嫵這個賤人陷害我的!!”
相較於趙洵的痛哭流涕,縉皇卻十分鎮定,只是,面上神色看上去雖然波瀾不驚,但卻如同暴風雨前出奇的平靜一般,隱藏著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一閃而逝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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