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楓卻躬身不肯起來,只是微微笑道:“景楓是伯母的晚輩,請伯母不要喊我‘殿下’,父親在家時,都是喚我‘楓兒’。”
言下之意,是讓江母也喊他“楓兒”。
老實忠厚的江母不禁愣在那裡,江重哭笑不得。
想不到李景楓竟皮厚至此,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江母頓了頓,有些無措的說道:“殿下,這如何使得……”
“伯母!”
李景楓仍然保持著那個揖禮的姿勢,語聲鄭重而沉穩。
“伯母,實不相瞞,我今日登門,就是為了求娶伯母的掌珠。江姑娘蕙質蘭心,溫嫻端淑,我對她傾慕已久,盼能娶她為妻,上事宗廟,下繼後世,締結百年之好!景楓真心實意,還望伯母成全!”
江重握拳在鼻端,輕咳了兩聲,這李景楓還真是直接,什麼寒喧客套都沒有,開口就直奔主題,而且看那個架勢,母親要是不答應,他大概就要一直這樣躬著禮不起來了。
江母畢竟飽經世故,亦出自書香門弟,在最初的慌亂後,卻慢慢平靜下來,見李景楓一直躬身低頭,不禁笑道:“殿下不要多禮,站起身罷,我目力不佳,請殿下略近兩步。”
聽江母的意思,是要端詳自己的長相?
李景楓終於直起身體,前進兩步,笑吟吟地站在江母面前。
“我常聽惜芸提起伯母,說伯母寬厚慈祥,疼愛子女,從小到大,她的衣食住行,識禮學文,樣樣都是由伯母親自照料,盡心盡力,實在是慈母典範。”
他的嘴上像抹了蜜似的甜,江母只是淡淡一笑,微眯起眼睛,仔細看他的身材長相。
年青的太子頎長挺拔,個子似是比江重還要略高一點,白衫若雪,乾淨磊落,眉目清俊而溫和,氣度從容而優雅。
在江母想像中,這周國太子身份尊貴,只怕難免會有些桀驁不馴,盛氣凌人之感,而今見了真人,只覺得他更像是個剛從書院裡走出來的斯文書生。
但是,長相,並代表不了什麼。
江母微笑道:“惜芸嬌縱任性,又懶散頑劣,雖略讀了幾年書,仍是愚鈍不懂事,殿下日後是一國之君,需要的便是母儀天下的賢后,知女莫若母,依惜芸的脾性,只怕要辜負殿下的厚望。”
李景楓淡定一禮,“伯母過謙了!令愛知書達禮,又俠骨柔腸,她心地純良,天真聰穎,縱有小小脾氣,我也必然疼惜包容……從古至今,母儀天下的賢后不勝列舉,但對我而言,夫妻恩愛,琴瑟和諧,更勝於一個‘賢’字。唐時的長孫皇后常被稱為賢后的楷模,在我看來,令愛的善良柔慈,更在長孫皇后之上。”
江母仍是微笑,“我們江家家世普通,門第低微,而殿下天潢貴胄,國之儲君,門不當,戶不對,齊大非偶,又怎麼能結親呢?”
李景楓笑道:“情投意合,結為夫妻,門戶之說,不足為慮。就算是身居高位,登上峰頂,所願的,也不過是有個恩愛知心的人陪伴在身邊。門第再高,若無真情實愛,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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