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冷笑起來,“或許,她是看見你頂替了她爹爹的官職,所以心中忿忿不平吧?女人嘛,心胸總是狹小,更何況她現在仗著有人在背後撐腰,脾氣也大了,當然看你不順眼。”
“殿下說得是!”
方半山謙恭地揖禮,臉上堆起了笑。
“臣也要多謝二殿下的提拔和栽培之恩。馬上就要秋試了,犬子也在赴考之列,還望殿下您——”
“這個嘛……”趙煬靠在軟椅上,懶洋洋地開口,“我跟杜參政提過了,你兒子進一甲倒是可以,能不能點個狀元榜眼的,也要看他的造化。等名單出來後,直隸府有個六品的實缺,到時外放到那裡,怎麼樣?”
趙半山大喜,一揖到地,“多謝二殿下費心栽培!殿下的洪恩,臣感激不盡!!以後只要有用得著微臣的地方,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一一
稀淡的星光下,一隻潔白的鴿子從天空掠過,撲簌著翅膀,飛入一座精緻的宅院,平穩地落在一隻纖纖玉手之上。
鴿腳繫著一張捲成筒狀的小紙條,那雙蔥白的玉手捏著紙條,輕輕展開。
“簡姑姑,是儀秋的信。……瞧瞧我這二哥,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呢!”
少女那秀美絕倫的臉上,現出輕淡的笑容,隨手把紙條遞給身旁的中年婦人。
簡姑姑略一細看,眉頭微蹙,“公主,要是他倆聯起手來,這可如何是好?”
公主恩寵日盛,二位皇子果然就不肯善罷干休,即使簡姑姑知道公主聰明機敏,仍不免為她擔心。
“簡姑姑!”
趙宛宜微微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二哥向來心眼最多,他想慫恿大哥與我相鬥,他便趁機從中漁利,這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少女眉間淡淡,順手將那紙條攥在掌心,稍一用力,便有點點粉末從指間緩緩流瀉,在那冰冷而蕭索的夜風中飄散而去。
誠然,這世上並沒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那高高在上的峰頂,想登的人太多。
那把金碧輝煌的龍椅,想坐的人太多。
可是,至尊的位置只能有一個。
趙宛宜當然知道,皇位的傳承,向來只限於男人,她身為女子,本來就是處於最劣勢。
可是,她偏要想前人所不敢想,做前人所不敢做。
她自問學識謀略,施政治國,樣樣不輸於兩個哥哥,那麼憑什麼,她只能一輩子居於人下,仰人鼻息?
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命運總是那般的捉摸不定,同樣的星光,同樣的夜晚,趙宛宜心潮起伏,還在為如何同兩個哥哥周旋對抗而絞盡腦汁,殫精竭慮——
而此時此刻,在江府的後院裡,滿心喜悅的江惜芸正掰著手指頭,計算著還有幾日,就到了與李景楓的相見之期。
惜芸早就從江重那裡知道,縉皇聽說這次周國的迎親使者居然是李太子本人,頓時十分重視,早早就命令禮部做好了各項迎接款待的準備事宜。
包括下榻的驛館,調撥的守衛,每日的行程安排,甚至接風宴上的菜餚種類,都一一過問。
而縉國長公主趙容的出嫁排場也絕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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