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城的南郊。
香玉山秀麗而優雅,寒濯寺位於香玉山光明峰的半山腰。寺院並不大,掩在密密深深的叢林中,只有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蜿蜒盤伸進去。
惜芸扶著江母下了馬車,小心翼翼的走在這條石徑上,前兩日下了雨,路上有些溼滑,兩人慢慢行了一陣,終於到達寒濯寺。
走入寺院,煙霧縈繞,雖然今日並沒有什麼香客,但江母每月兩次的進香禮佛卻是雷打不動。
江母屏息入了大殿,燃燭,點香,斂目,雙手合什,靜靜跪在佛前。
惜芸站在母親身後,取出兩錠銀子,交給小沙彌,捐了香油錢。
江母向來虔誠,進香後,照例還會到後院,與寺院的住持方丈參禪講佛,最起碼也得一個時辰才會出來。
惜芸悶得發慌,信步走出去,沿著青石小徑,漫無目的地閒逛。
山道悠長曲折,已近秋意,也沒有什麼行人,極是靜寂。
山腰上,惜芸竟無意中發現了幾株楓樹,山間陰冷,瑟瑟秋風中,一樹楓葉已隱隱現出微紅的枝脈,清雅耀眼。
惜芸不免睹物思人,停下腳步,怔怔看了片刻。
凝神間,似有絲絲縷縷的低語聲傳入耳中,女子的聲音嬌媚誘人,“哎,你怎的這樣性急?叫人看見了可怎麼好?”
一個男人似是在輕笑,“林中如此安靜,哪裡會有人?”
惜芸不解,舉目四顧,只見濃密樹叢掩映之下,一對男女正隱在樹後,深情相擁。
那女子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容顏嬌麗,穿著華貴,一身絳紅緞裙精緻華美,襯得身姿婀娜而妖嬈。
“都好幾日不見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緊摟著這女子,已急不可耐地吻上她的面頰。
“祁郎……我不想你,怎會偷偷出來與你在林中相見?”
女子嬌喘吁吁,用玉臂勾著男人的脖頸,主動逢迎相就,“你應該知道,為了你,我是冒了多大的風險才出來的??”
男人低聲一笑,“我知道你對我好……這幾日,真是想死我了……想得心都痛了……”
不安分的手掌就去解開女子胸前的衣襟,女子漲紅了臉龐,想推開他,“你……你越來越大膽了,在這裡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男人邪魅地笑了,“這裡荒無人煙,誰會看見?換個地方疼你,倒更另有一番韻味呢。”
將女子抵在樹幹上,緊緊抱住了她的身體。
女子嬌哦一聲,隱密的林中,一時春光無限。
惜芸料不到會遇上這等豔事,不禁面紅過耳,幸虧她身形輕靈,步履盈快,立刻屏住呼吸,悄悄退出林子,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那對男女未曾發現她,而惜芸也並不認識這兩人。
女子的相貌惜芸很陌生,而那男人一直是背對著惜芸,並未露出容顏。
只是惜芸眼尖,清晰看見那男人的右邊耳垂上,有一顆鮮豔奪目的紅痣。
撞上這樣的隱晦,為免多惹是非,惜芸一個字也不敢向外說,更加也不敢隨意亂逛了,輕手輕腳地返回寺院,守在門口,老老實實的等著母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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