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虎卻並未看見惜芸,只是鬼鬼祟祟地在林中穿梭,又低頭往地面左顧右看,像是在搜尋查探什麼。
惜芸大是起疑,放輕了腳步,屏住呼吸,悄悄跟在他的後面。
山中荊棘遍佈,雜草叢生,腳下又是泥濘難行,惜芸在雜亂的樹枝亂葉中穿行,踩了一腳的泥,越走越覺得艱難。
袁虎對於林中情況卻比惜芸要熟悉得多,他靈活自如的在前面穿梭,很快就甩開了惜芸,身影越來越遠。
惜芸急得冒汗,饒是她一身輕功,在這裡卻毫無用武之地。
她再是努力追趕,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袁虎的影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
追丟了人,惜芸很是氣惱,又想到袁虎這樣行跡詭異的在山林中摸索,肯定是有什麼險惡的圖謀。
惜芸的直覺告訴她,這圖謀一定與李景楓有關,一定是對李景楓不利的。
越想越是揪心,她當機立斷,立刻返身,想回營去找李景楓,提醒他小心袁虎的動靜。
只是,進來容易,回去可就難了。
惜芸是第一次進到這樣的深山老林裡,完全辨不清路徑。
每棵樹長得都是差不多,每條路都像是出林的路。
頭頂上,參天大樹那濃密的樹蔭遮住了大半的陽光,只有斑駁的小光點投下來。
樹林裡光線暈暗,又很陰冷,惜芸有如無頭蒼蠅一般的左穿右插,走得香汗淋淋,精疲力竭,仍然尋不到出去的路。
這下情況大是不妙,惜芸有些慌了,她停下腳步,靠在一株樹幹上休息。
一邊喘氣,一邊告誡自己要冷靜,又將衣角撕了一片,用匕首裁成一段段布條,準備沿途撒在地上,作為標記。
正在焦灼之時,突然聽見耳邊隱隱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這邊,哥哥,就是這裡。”
另一個聲音也笑起來,“可算是找到了,動手吧。”
兩個聲音都十分的稚嫩,在這山林之中格外清脆。
惜芸小心翼翼的循聲而去,縮在一株大樹後,悄悄探頭,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兩個絳衣小童,正半蹲在地上,用一柄尖刀砍一根碧綠的翠竹。
兩個孩子都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其中一人邊砍邊嘟噥道:“這竹子有什麼好的,我覺得跟咱們那兒的也差不多嘛,王爺為什麼要咱們大老遠的鑽林子來砍它?”
另一個小童看上去要年長一點,笑著說:“你懂什麼,王爺說,這叫桂綿竹,青翠幽香,竹節強韌,用它做出的笛子,音色清亮渺遠,悠長宛轉,同樣的曲子,都能吹出不一樣的氣韻來。”
先前那年幼的小童撲哧一笑,“哥哥,你又顯擺了,知道你懂得多,知道王爺疼你,什麼話都願意與你說。”
年長的小童搖搖頭,皺起了眉,“才不是呢,王爺哪有什麼話都與我說?我問他為什麼放著好端端的王府不住,偏要跑到這深山僻壤的滇西關來,他卻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哥哥,”那年幼的小童揚起一張粉雕玉琢的臉兒,天真地道:“王爺帶咱們來滇西關,不會就是為了砍這兒的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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