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平日一定要謹言慎行,萬萬不可有輕佻下流之舉,尤其是江家的那個女兒,打她主意的人太多,你別去趟這個混水。你敢沾惹她,也許下一刻,就會有人發難,別說你的太子之位,連你的性命能否保住,都難說呢。”
趙洵風流了二十幾年,江府初初見面,他見惜芸生得花容月貌,姿容絕豔,骨頭就已酥了半邊,已經心癢難耐。
若依他往日的脾氣,早就二話不說搶了來,收羅進府,做個寵妾。
但而今被鐵先生一番告誡,他也不敢造次,跟美人比起來,還是太子的位置更重要。
趙洵想了想,仍然有些不甘心,“那江深死了,我們就任由老二這麼欺到頭上嗎?”
鐵先生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急什麼?你不動手,自然有人動手。江家那女兒大約心中已有了主意,她肯定要去想辦法查證殺父兇手,等查到二殿下身上,你就可高枕無憂了。”
趙洵雖然已經快三十歲了,但在鐵先生面前,卻如聽話的孩童一般,連連點頭。
鐵先生是由母親喬貴妃引薦的謀士,據說是一位隱居山野的世外高人。
他才比子建,智勝諸葛,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喬貴妃多番尋訪,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請了來,請他輔佐趙洵。
這番心力也沒有白費,鐵先生一出手當真不同凡響,經他一番調教籌劃,趙洵果然如願以償地冊封為太子。
多少人急紅了眼睛,多少人咬碎了牙齒,眼裡帶笑,心中卻藏刀,在這場殊死較量下,他們終於站到了最高的枝頭上。
趙洵吃喝玩樂是一把好手,但論到智謀學識卻是愚鈍不堪,他深知自己的弱處,只得對鐵先生言聽計從。
畢竟麼,有求於人,底氣就矮了三分,保住大位,才是這世上頂頂緊要的事情。
一一一
趙宛宜換了一身淺綠素裙,烏髮半挽,只在鬢邊簪了一朵鮮豔欲滴的桃花。
她手中提著硃紅色的雕花食盒,一路款款而行,行至一處偏僻的暗門,推門而入,房內空空如也,只有四邊牆壁懸掛著幾幅巨畫。
她掀開東邊的畫,纖手在牆壁上輕輕敲了兩下,那牆壁竟“轟”的一聲緩緩開啟,露出一個只容一人透過的縫隙。
趙宛宜穿過縫隙,拾級而下,裡面光線甚是昏暗,沿途只有零星燭臺照明。
她行了片刻,輕車熟路地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再轉彎時,眼前已然豁然開朗。
只見寬敞的房間裡,點著十數根粗如兒臂的白燭,照得房內如同白晝。
這是一間看上去有些詭異的房間,四處擺滿了瓶瓶罐罐,壇壇缽缽。
空氣中瀰漫著奇異的香味,如蘭似麝,靠左邊有張大方桌,足有五六米長,上面的藥材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鹿茸虎骨,犀角麝香,各式各樣的珍稀藥材應有盡有。
又見牆角架著兩口碩大的鐵鍋,爐火燒得極旺,正“咕咚咕咚”的不知在熬煮些什麼,一團一團的炙熱白氣從鍋裡冒出來。
最南邊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書桌。那書桌上一片凌亂,一撂一撂的書橫七豎八地散放著,還有許多被扔到地上,一片狼藉。
趙宛宜皺著眉,在這書堆中艱難的行了幾步,一不留神踢翻了腳下的一個工具箱,“嘩啦啦”地只見裡面的刀鉗鉤叉都滾落出來,都是用精鋼製成的玲瓏工具,製得極是精緻,哪怕是屋內白氣騰騰,仍然清晰可見那沁人閃爍的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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