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惜芸被嗆到了,面色漲得通紅,伏在李景楓的肩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芸兒!芸兒!”
李景楓有點慌了,急忙給惜芸拍背,他是至尊威嚴的太子殿下,從來沒有什麼服侍人的經驗,惜芸不肯喝藥,他捨不得打,也捨不得罵,只有滿臉的無可奈何。
“芸兒,你若想發脾氣,也要先喝藥,等身子好了你可以盡著性子鬧,行麼?”
李景楓溫言款語地陪著小心,又把小銀匙遞到了惜芸的唇邊,咳了這一陣,惜芸已漸漸清醒了,她明白是誰在抱著自己,也聽到了李景楓那寵溺的聲音。
可現在,他的擁抱和恩寵,又有什麼意義呢?
人質都已殺了,她卑微的哀求,一下一下的磕頭,他都置若罔聞,好似一把未開刃的劍,鈍鈍地割著她的心,真的很疼。
“我不喝你的藥,我寧可去死,也不想喝你的藥……”
惜芸像憤怒中的小豹子,用盡力氣推開李景楓,那藥碗瞬間潑灑出去,烏烏地淋了一地。
李景楓站了起來,靜靜看著她。
光影朦朧,他仍是那般的劍眉星目,氣質清貴,他並未表現得如何生氣或者激動,只是淡淡注視著惜芸,眸子裡的光,冷冷的,好似幽暗不見底的寒潭。
“我不讓你死,你就別想死,”他說,“你再鬧,我不介意等下一口一口的親自餵你!”
惜芸的臉漲紅了,李景楓,他真的是又無恥又無賴。
就在這麼氣氛僵硬的時刻,門口傳來了宋荻的聲音。
“殿下,戎國那邊有使者來了。”
“進來。”
宋荻推門而入,突然看見了那灑了一地的湯藥,頓時感覺哪裡不對,他不敢近前,遠遠地抱了下拳。
“殿下,是戎國先鋒吉圖的使者,說是請求殿下放了他的徒弟達頗,殿下有什麼條件儘管說,無論要多少贖金他都願意支付。”
李景楓淡淡開口,“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宋荻飛快出了門。
惜芸安靜地躺在床上,心中卻一陣翻江倒海。
達頗?達頗?
是那個紅臉膛的小少年嗎?
總是追在後面喊她“惜芸姐姐”的達頗?
他難道被李景楓抓了嗎?
這下該怎麼辦?
怎麼辦?
達頗是戎國人,戎國人都是惡魔,他們那樣殘忍,給燕鳴城帶來了滅頂之災,他們都該死,可是——
達頗又不同。
他年紀還小,性格天真,又沒有讀過什麼書,還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此次南下,肯定是迫於太師的命令,並非出於他本意。
而且,達頗還是惜芸的救命恩人。
若沒有他,惜芸在太師府裡早就中毒身亡了。當日,惜芸對他感激不盡,曾親口允諾,以後如果達頗遇到什麼難處,她一定會相幫。
言猶在耳,該何去何從?
惜芸心裡毛躁得彷彿被貓抓撓了,她身子躺著不動,只是那黑而捲翹的睫毛卻不免輕輕顫動,李景楓一回頭便瞧見了。
“等會兒他們還會送藥過來,你乖乖喝了。”
李景楓俯了下來,想在惜芸的額上親吻一下,還未湊近,惜芸已蹙著眉,往後縮了縮,眸子裡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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