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一怔,她並沒說出穆娜的名字,但聽李景楓的語氣,顯然是知道這傷情的由來。
惜芸連忙問道:“你將她怎樣了?不要為難她,穆娜她、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那個像烈火一樣的少女,她的愛戀,也像烈火一樣濃豔,穆娜雖然好似暴躁的獅子,大概也是源於那場求而不得的單戀罷。
在惜芸的心底,其實並不恨她。
只是,惜芸絕對想象不到,那個總是穿著火紅騎裝的穆娜郡主,再也無法揮舞她囂張的馬鞭了。
因為一個失去了雙手的女人,如何還能騎馬揚鞭?
李景楓只是微笑了下,沒有回答惜芸的話,彎腰將她抱起來,送進搭好的帳篷裡,又命人迅速喚了軍醫過來,給她上藥包紮。
雖然軍醫經驗老到,又下手極輕,但斷骨之處刺痛鑽心,惜芸狠狠咬著唇瓣,不敢睜眼,仍然疼出一頭一臉的冷汗出來。
再一抬眸,只見李景楓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直深深地看著自己,眨也不眨,惜芸怕他擔憂,勉強笑道:“我沒事啦……其實不怎麼疼的。”
軍醫苦著一張臉,額頭也冒出了一層薄汗。
雖然太子殿下站在一旁,並未出聲,但越是沉默,卻越讓人感到似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殿下明顯心情不佳,千嬌萬寵的江姑娘受了疼,也許下一刻,殿下就會嫌他的手腳不夠輕巧麻利,砍了他這顆可憐的腦袋。
軍醫極盡小心地包紮好惜芸的傷處,又仔細交待了照顧傷口的注意事項,朝著李景楓跪了一禮,如釋重負地退下了。
惜芸慢慢吁了口氣,塗滿藥膏的手腕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得嚴嚴實實,斷骨已經接好,擦了藥的傷處似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大大緩解了疼痛。
惜芸衝著李景楓晃了晃左手臂,笑得露出了細白的牙齒,“李哥哥,瞧瞧,我已經好多了。”
“芸兒,對不起。”
李景楓毫無預兆地張開雙臂,深深將她摟進懷裡,聲音裡帶著痛惜和歉意,“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你別怪我。”
惜芸莞爾一笑,踮著腳尖兒,嬌嬌地抱著他的脖子,“傻哥哥,我怎麼會怪你?我知道你有多好,若沒有你,我大約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萬里奔波,八方追尋,惜芸當然明白李景楓這一路的艱辛。
李哥哥養尊處優,素來注重儀容,平日的容顏服飾,都是纖塵不染。
而今,他卻清瘦很多,面色也透著一絲蒼白,下巴長了一層細密的胡碴,連眼底都泛著隱隱的青色,顯然是疲勞極了。
惜芸紅著眼圈,心裡又是甜蜜,又是感動。
她仰起頭,手指在李景楓的胡碴上輕輕摩挲,含著淚花兒笑道:“李哥哥,我還從未見過你留胡茬的模樣呢,彷彿六十歲的老爺爺了。”
李景楓擰了下她的耳朵,“芸兒什麼都好,偏就眼神太差,你見過這麼俊的老爺爺麼?”
惜芸努力踮著腳尖兒,親吻了一下他的胡碴,“好吧,我主要是怕你太驕傲,其實李哥哥就算長了胡碴,也是天底下最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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