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淡淡地說,“真是奇怪呢,我都不感傷,娘娘你感傷什麼?娘娘這麼容易傷春悲秋,對身體無益啊。多思多慮,鬱氣傷肝,據說是不長命的。所以娘娘管好自己的事情就罷了,別替我操心了,……否則徒損年華,這大好的尊榮富貴不能享受,當真是太可惜了。”
“放肆!”
華若春還未說話,她身邊的侍女已厲聲喝斥,“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詛咒娘娘?”
空氣霎時凝固,僵冷如冰。
華若春面無表情地端坐著,紅唇豔麗,好似喝了血,她的眸光異常冷厲,在那瞬間,惜芸好似有種錯覺,是殺機,是華若春眼中隱隱現出的殺機。
但這殺機一縱即逝,華若春已款款站起來,笑聲妙曼,親手為惜芸端了一碟蓮蓉玫瑰卷兒。
“小丫環不懂事,請江姑娘別見怪,本宮這裡給姑娘賠罪了。”
她端過來的糕點,做得很精緻,夾著一股甜香的氣味。
惜芸拈了一塊,卻不敢吃,只是笑道:“我並沒有故意要詛咒娘娘的意思,可見是被誤會了。……娘娘家的糕點做得真是好看,我都捨不得吃了,光聞這味道就比宮裡的還好吧?”
華若春順手也拈了一塊,咬了一口,“這是用今年的第一撥蓮子熬製成的,我倒喜歡這香味,就是怕胖,不敢多吃。”
華若春大概明白惜芸的警覺,所以自己先吃了,打消惜芸的顧慮。
惜芸笑道:“娘娘體形合宜,增一分則胖,減一分則瘦,已經很完美了。”
說幾句恭維話並算不上什麼難事,華若春再刁鑽,終究是周皇的寵妃,惜芸還不想跟她徹底撕破臉。
“若春啊,江姑娘來了,你怎麼也不對我說一聲?”
一個粗獷而洪亮的聲音忽地響起,惜芸扭頭一看,只見月亮門那邊,有個魁梧男子大踏步而來,相貌還頗有幾分眼熟,她猛然記起,這正是淳國侯華炎啊!
以前,李吉趕馬時,惜芸曾在馬車的車簾後看過淳國侯幾眼。
當時,淳國侯與李吉談笑風生,中氣十足,一張臉雖然被滇西關的冷風吹得很粗糙,但身形健碩,目光炯炯,很有些軍中將帥的赫赫氣勢。
但今天淳國侯卻變了,他留著短短的胡茬,頭戴方巾,穿著件灰色緞袍,似乎平添了幾分慈祥之態。
華若春咯咯笑道:“爹爹,又是哪個多嘴的告訴你了?”
“瞧你這性子越來越粗野了,”淳國侯嗔怪地看著女兒,“若春,江姑娘是貴客,應該好好招待,你可不能怠慢於她。”
華若春挑著細細的柳眉,“女兒知道,我倆正在這兒說話,相談甚歡呢。”
“江姑娘,你真是稀客啊,你這一來,敝府真是蓬畢生輝。”淳國侯摸著鬍子笑,“我這女兒從小嬌慣不懂事,若是有什麼言語衝撞了江姑娘,還要請你多多包涵。”
他多年征戰,又在邊關鎮守十年,風霜磨鍊,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烙印。
雖然肌膚容顏比常人粗礪,但眉宇間卻仍有武將的奕奕神采,此刻望著惜芸,炯炯的眼神中帶著慈祥的和藹,宛似一個親切的鄰家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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