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穿過迴廊,繞過假山,還未到院中,已聞得刀鋒拳影,風聲赫赫。
江重自幼拜了師父,學武多年,刀法和拳法都相當不錯,反正比惜芸要強出許多,剛剛在縉國兵部任了職,正是少年得志的時候。
“惜芸,過來。”
江重招呼妹妹在石凳坐下,瞧她面色有了微微紅潤,便笑了笑,“看你身體好些,我也放心多了,不然這長途跋涉的,真怕你吃不消。”
惜芸立刻道:“哥哥,我們要回去了麼?”
“是啊,我和方大人已商量好了,兩天後就啟程回國。方大人剛剛進宮去辭行了。”
“兩天後回去?”
“嗯,我們已是回得最晚的,別國的使者早就出發了。”江重的神情忽然黯然下去,“一來是因為爹爹突然離世,要料理後事,再則就是要等到周國的糧草籌備齊全。你知道的,咱們縉國眼下缺糧。如今這兩樣事情都已辦妥,我們也該回去了。”
提起爹爹,惜芸也覺得萬分難過。回想初來之時,馬車轍轍,車鈴叮噹,一路的歡聲笑語。
爹爹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可如今,卻只能捧得一罈骨灰,歸葬故國。
江重道:“惜芸,別難過了,爹爹在天之靈,也不願看見我們這樣。”
惜芸紅了眼圈,“哥哥,你說,孃親要是知道了,不知該有多傷心。”
江重不禁嘆息,“我也擔心娘悲痛過度,傷了身體。回國後,我們要陪在她身邊好好安慰開解。”
“我知道。”
惜芸默默低下頭。爹爹臨死前,還念著說要趕回去,給孃親過生辰,哪知天意無情,剎那間陰陽兩隔。
想這世間悲苦事,無非生離與死別,娘若是聞聽這噩耗,真不知該哭成什麼樣兒,
江重拍了下她的肩膀,“周國真是一塊傷心地,以後你永不要再來了,免得觸景傷情。”
“哥哥。”
惜芸仰起臉,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江重道:“爹爹的死因,周國那邊一直沒有訊息傳來,料想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你想想,那晚方大人親身遇險,受了重傷,豈能有假?總之與長風衛是脫不了干係的。”
惜芸咬著唇,有心想為李景楓辯解,轉念又想,這真兇尚未擒住,無憑無據,中間種種曲折,說出來哥哥也未必肯信。
正思慮間,只聽江重又道:“周皇允婚後,方大人已將喜訊上報縉皇,兩國聯姻已是天下皆知,現在只等著擇了吉日讓太子和公主完婚。惜芸,於情於理,你都不能再想著他了。”
惜芸默然不語,不點頭,也不搖頭。
如今所有事情都未曾明朗,多做辯解也是徒勞罷。
眼下送爹爹的骨灰回國最要緊。
等以後查出了真正的殺父仇人,而且李景楓也退掉了他的婚事,到那時,自己再與哥哥詳細解釋罷。
江重見惜芸低著頭不作聲,只當她是同意了,心中也很是疼惜妹妹,勸道:“這世間好男兒多得是,沒什麼可傷心的。你不喜歡林遠,咱就換一家。就說我們兵部,全都是俊朗結實的男兒。等回國後,我一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哥哥,我累了。”
惜芸淡淡說道,輕輕站了起來,長睫微垂,遮住了她的目光,“院子裡冷,我先回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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