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松上前勸道:“殿下,你一路奔波,未曾休息,此時已快天明,不妨小睡片刻,免得累壞身體。”
“不了。”李景楓騰的站起,徑直出了營房,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吳院正,陪我一道去看看那些病了的將士。”
吳青松慌得立刻跪下,急聲說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瘟疫來勢兇猛,傳染性大,殿下不能以身犯險,若與那些病人共處一室,難免會有閃失,請殿下三思而行!”
李景楓腳步不停,匆匆說道:“我自有分寸,院正不必多言。”
“殿下!殿下!”
吳青松不顧年老體弱,撲上去用力扯住了李景楓的袍角。
“殿下不比常人,一舉一動都關係周國社稷。平安灘瘟疫肆虐,殿下親自前來已經是不妥,如今竟還要去探視染疫的病人,此事太過兇險,臣不能答應!”
平安灘上,夜風凜冽。
李景楓一身白衫,臨風而立,夜色中,他的身姿頎長挺拔,好似清雋的修竹。
他望著跪在腳下的老院正,沉聲說道:“吳院正說得不錯,我自然是不比常人,我的一舉一動關係周國社稷,那麼反過來說,周國的社稷安康,也是我的責任。”
他仰起頭,目光掃過遙遠的夜空,靜靜說道:“多年前,長風衛在我手中創立,其間耗費無數心血,我待他們,有如子侄,如今他們身處病痛之中,我身為首領,理應加以探望鼓勵,安撫慰問。”
“更何況,剛才我已聽馬賀說過,這兩天軍營里人心惶惶,謠言四起,個個談病色變。更有甚者,說是周國的國運有變,鬼神作崇,招來上天之災。如此胡言亂語,我怎能容忍?如今我親自前去探視安撫,自可穩定軍心,鼓舞士氣!”
“殿下!”吳青松還想再勸,李景楓眉峰一沉,不容置疑地開口,“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了。”
不再理他,徑直向前而去。
一一一
病患者所住的營房設在西北角,長長的一排木製板房,住了幾百人,門口有衛隊把守,不準人進出,只有幾個軍醫架了大鍋,正在門口空地上熬煮湯藥。
“參見殿下!參見殿下!!”
軍醫忽然看見李景楓進來,慌忙跪倒行禮,李景楓立刻扶起道:“諸位辛苦,不必多禮。”
一邊說話,一邊向屋內走去。
吳青松緊跟在後,小跑兩步,追上去道:“殿下且慢!”
他從袖口拿出白色布棉,又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瓶,將瓶中淡灰色的藥水均勻灑在布棉上,不由分說,便將布棉矇住李景楓的口鼻,繫於耳後。
李景楓讚許一笑。
吳青松恭聲說,“這是臣自制的藥水,有解毒過濾之效,殿下用了,可稍作防範。”
李景楓微微頷首,已推門跨入房內,瞬時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鼻而來,即使用布棉掩住口鼻,仍擋不住那聞之慾嘔的感覺。
李景楓面色一白,也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稍定心神,細細看去,屋裡滿滿當當地鋪了一排排的木床,躺滿了患病計程車兵。
大多高熱不退,昏迷不醒,偶有幾個清醒一點的,正在呻吟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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