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失望地低下眸,花容蒼白,身子越發虛浮,她艱難地退了一步,用手扶住了院子角落的木欄杆。
周皇進了院子,目光環視一圈,除了夏東,滿院的縉國使團裡無人下跪行禮。
所有人都靜靜盯著他,彷彿正在等待著一個滿意的交代。
周皇眉峰緊鎖,面色陰沉,穿了件簡單的素色常服,顯然也是來得極匆忙,他朝地上的兩具屍首掃了一眼,沉聲問道:“江大人情況怎樣了?”
江重虎目蘊淚,高聲道:“皇上,我爹爹已經被害了,兇手又莫名死去,朗朗乾坤,公道自在,皇上預備如何處置此事?”
周皇淡淡看了眼江重,聽出他言語中的那股激憤,夏東已經從人群中越眾而出,跪下將事情經過大略敘述了一遍。
周皇感到了幾分蹊蹺,搖頭道:“太子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這腰牌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長風衛裡比比皆是,被人偷了也未可知,不能以此就斷定江大人的死與長風衛有關。”
江重和惜芸尚未說話,忽聽得後面有人冷笑一聲:“皇上說得好不輕巧,區區一句‘不能斷定’就能推得乾淨嗎?我們縉國的使者就這麼輕賤嗎?”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方半山一瘸一拐地從房間裡走出,衣衫上被割了幾道裂口,血跡斑斑,臉上還留著幾塊醒目的青紫傷痕。
方半山走到周皇面前,怒目一瞪,“皇上別怪我等說話不敬,我這條命是撿回來了,可江大人的那條命卻是活生生的沒了,晚墨林的這場血案,你們周國可是難辭其咎!!”
當著眾目睽睽,周皇不便發作,只是抬了抬手,淡淡地道:“方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方半山喘了口粗氣,“入夜後,江大人和我在房中縉議事情,哪知突然從視窗跳進兩個蒙面刺客,一語不說舉刀就砍。”
“我和江大人都不懂武功,一面呼救一面躲避,那刺客下手狠辣,擒住江大人當胸就捅了一刀,我心急之下便衝上去抱住刺客的腿,也被他們刺傷。”
方半山越說越是氣憤,“眼看我也要喪命刀下,就聽見其中一人低聲道‘殿下只說要江深的命,不傷其他人,你別再多生事端’。然後我就被他們一掌打暈,不省人事,幸而有這位吳太醫救治,才算及時醒來。”
“哦?吳醫女也在這兒?”周皇冷冷瞥了一眼。
吳醫女本來是站在廊後的,此刻立即屈身回道:“啟稟皇上,方大人受了兩處刀傷,一處在肩,一處在腿,臣女已為他上藥包紮,應無大礙。”
方半山的頭髮鬍子都亂蓬蓬的,卻昂首挺胸,傲然而立,
“自古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我們是為皇上祝壽而來!!真不知我們是犯了哪條律法,要驚動太子殿下親自下令追殺!!皇上既然在此,便請賞臉給個說法,也好讓我等死得瞑目!!”
縉國使團的人群中隱隱有議論嘈雜之聲,顯然群情湧動。
周皇道:“刺客的隻言片語,亦不足為憑。”
略一回頭,吩咐了一聲,“宋荻,你去看看屍體。”
原來周皇把長風衛都統宋荻也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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