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眉宇陰沉,神色絲毫不見緩和,“殿下是在與老夫說笑嗎?小女身份低微,又自小嬌縱,性子粗野,怎堪與殿下匹配?”
江重偷偷瞟了一眼惜芸,見妹妹一臉傷心,容顏憔悴,眼裡還含著兩顆圓圓的淚珠兒。
江重嘆了口氣,鼓起勇氣向著江深道:“爹爹,你先聽聽惜芸怎麼說,聽聽惜芸的意思吧。依兒子看,若是她真的與太子殿下有緣,這事情也未嘗不可——”
“退下!這裡沒你的事!”江深暴喝道,聲音已經難以維持平靜,“我沒你這樣不長進的兒子!”
江重一向畏懼父親,頓時耷下頭不敢作聲。
江深略略拱手,冷漠地說道:“我們江家世代書香,以詩禮為本,從來沒有攀龍附鳳之心。殿下的厚愛,老夫只有心領。殿下是一國儲君,萬人之上,將來自然有絕頂良配……小女鄉野粗鄙,不堪大用,老夫這就帶她回家,不再叨擾殿下的聖聽!”
江深的語氣裡顯然沒有一絲商榷的餘地,斬釘截鐵般的堅決。
李景楓僵立著,俊面略略漲紅。自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冷淡過,亦從來沒人敢拒絕他的話。
但是,江深畢竟是惜芸的父親,除了說服對方,他別無選擇。
李景楓漸漸冷靜下來,沉聲說,“江大人愛惜女兒,是長者的拳拳之心。我只屬意令愛一人,必不會辜負她,今生絕不再他娶,這樣,你可放心麼?”
江深不為所動,冷冷地看他一眼。
“老夫活了偌大年紀,還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君皇只娶一個妻子的。這些話你可以去騙惜芸,卻騙不了我。為官幾十載,常伴君側,後宮裡的那些陰謀爭鬥,老夫真是聽膩了。惜芸太單純,不懂其中的厲害,我卻不得不為她打算,有我在一日,就絕對不准她入宮!”
房中的氣氛僵冷如冰。
李景楓清俊的臉上一片靜默,他扭頭回望著惜芸,床上的少女面容慘白,也正愣愣的盯著他。
兩人心中皆是黯然神傷,眸光相對,不忍分開,李景楓略退兩步,以一種護衛的姿態將惜芸擋在身後。
他靜靜地看著江深,說道:“我的許諾,江大人不信,那麼,就請江大人明示,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應允此事?”
江深摸著鬍鬚,反而淡淡的笑了。
“殿下恕罪,事情實在不巧,現在就算我想應允,卻也不能夠了。”
“縉國朝中,御史林連是我的同科好友。去年惜芸及笄的時候,他帶了兒子林遠來向惜芸提親。”
“因為我們江林兩家多年世交,彼此知根知底,我已答應了這樁親事,收下了聘禮文定,等到這次出使回國,就讓惜芸與林公子成親。”
李景楓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惜芸已經尖叫著跳起來,一迭聲地嚷:“我不嫁,我不嫁,去年我已拒絕他了,我不要嫁他,我回去跟孃親說,孃親一定也不會同意的……”
江深狠狠盯著女兒,厲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由得你不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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