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沒事的。”
惜芸的唇角綻開一朵甜美的笑,可身子卻越發虛浮了,體內的熱和寒交替著上來,像狂風襲捲,抽走了她所有的氣力。
李景楓緊緊抱著她,腳下好似踏了風般的飛速奔跑,惜芸只覺得耳旁的風聲呼呼地響,但神智模糊,連眼皮都睜不開了,她輕輕喘息,痛苦地蹙緊了眉。
“是哪裡不舒服嗎?頭疼麼?”李景楓的唇,溫柔地蹭著她的臉,“芸兒,你忍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惜芸緊闔雙眸,暈沉沉地,“是有點頭疼。李哥哥,抱緊我,讓我睡一會兒……”
李景楓抱著她那團冰冷的身子,心如刀絞,他不敢停留,一口氣直奔回了朝乾殿。
此時惜芸已經昏睡過去,姣美的面龐好似籠了層灰,縱是在睡夢中,她仍冷得如柳枝般瑟瑟顫抖。
李景楓急匆匆進了寢殿,小心翼翼地將惜芸放置在自己的臥床之上,一邊吩咐玉柳為惜芸更換乾淨的衣裙,一邊命人立刻去太醫院傳吳醫女。
讓吳醫女來為惜芸診治,是最穩妥的。
吳醫女在玄天宮已經呆了十年了。她是個相貌端莊的中年女子,父親是太醫院的首席院正吳青松。
因從小被父親耳濡目染,吳醫女三歲即會背藥方,六歲通曉各種藥理,至成年後,更是醉心此道,愛醫成痴,因此立誓終身不嫁,只為鑽研醫術,懸壺濟世。
被父親引見,周皇宣她入宮,成為太醫院裡唯一的女太醫,專為後宮嬪妃們醫診。
因為她醫術高超,用藥精準,常常一診即察,藥到病除,故被嬪妃們笑稱“女華佗”。
今日,這位女華佗是第一次步入東宮的寢殿,也是第一次看見一向雍容淡定的太子殿下居然露出了驚惶緊張的神情。
吳醫女雖略感詫異,但仍如往常一般鎮定沉著,她細細地為床上的少女診斷,把脈良久,才揮毫寫了一紙藥方,吩咐隨侍的宮女立刻按方煎藥。
李景楓靜靜等候在床邊,待吳醫女診脈完畢,欲跪下回稟時,他沉聲問道:“情況怎樣?”
吳醫女揖禮說:“是牡丹春睡,一種烈性兇猛的媚藥。中藥者會熱如火燒渾身酥麻,而後情動難耐,神智不清乃至無法自控,若非男女歡宜,幾乎無藥可解。”
說起這些話時,吳醫女並無半分羞澀扭捏之意。她是一個醫者,專業的醫者。
在她眼裡,媚藥,毒藥,解藥,良藥,形色種種,都不過是醫學術語,絲毫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牡丹春睡?”李景楓冷冷地牽起嘴角,唇邊抿起一抹極其冷硬的線條,“很好,你接著說!”
吳醫女道:“因為江姑娘年紀尚幼,不解情事,所以此藥發作得比常人略微慢些。她手指上還有一道尖銳傷口,深可見骨。……奴婢猜想,是江姑娘強行用尖銳的硬物刺穿了中指,以劇痛來遏制藥性,保持了神智的清醒。”
李景楓窒了片刻,額角有隱隱的青筋暴出,眸子裡的光冷峻而陰戾。
這個下藥的人,他一定會查出來,而芸兒的痛苦,也絕不會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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