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抬起眸，仰望著李景楓那俊美而英挺的面容，無法想象天神一般的李哥哥居然還曾有過如此命懸一線的時刻。
她終於明白李哥哥所說的“陳柔兒略有些與眾不同”的意思了。
但心裡卻仍然有一些氣哽難平。
“你因為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便與她那麼親密麼？”惜芸傷心地說，“我剛才都看見了，她、她抱著你的脖子——”
李景楓擦去她眼角的淚花兒，“剛才她問我，除了恩情，我心裡是否還有她的一寸位置，我說，對不起，我要令你失望了。她便突然抱住我，說她可以等我。”
惜芸問：“然後呢？”
“然後你就進來了。”李景楓嘆道：“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話，事情便是這樣，芸兒，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當真一點兒都不喜歡她麼？”
“僅是恩情而已。”
“若她真的一直等你，非你不嫁呢？”
“以後擇個合適的世家子弟，讓父皇給她指婚吧。”
“若她不肯呢？”
“她如果願意孤獨終老，亦只能由得她去了。”
“你捨得嗎？”
“沒什麼捨不得的。好了好了，芸兒，你乖，別與我慪氣了。”
李景楓伸開手臂撐在門上，將惜芸困在他懷裡，他低頭湊過來，瞧著她清澈而黑亮的眸子。
“這世間的女子或許千嬌百媚，偏我就只是捨不得你。芸兒別繃著臉了，笑一笑吧，你笑起來多好看，眼睛像月芽兒。”
惜芸在心底已經原諒了李景楓，她真的是個很好哄的單純姑娘。
只是這會兒卻暫時還笑不出來。
李景楓捱得那麼近，俊目如水，鼻尖兒已經蹭到了她的鼻尖兒，惜芸幾乎快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了，她縮著身子，低頭想避開，只是一低頭，卻看見李景楓腹部那裡的紗布隱隱透出了一絲血氣。
惜芸心裡一個激靈，半蹲下來，輕輕摸了下滲血的紗布，“李哥哥，你、你又流血了？……”
明明他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明明早就不再滲血的，今夜為何又復發了？
“可能是剛才有點急，傷口迸裂了。”李景楓“噝”了下涼氣，“當真是疼啊，芸兒，扶我回床上去。”
李哥哥是身上疼，那惜芸便是心疼。
她溫順地倚在李景楓身旁，任由他靠了過來，用強健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肩。
惜芸作好了承受負重的準備，但李景楓靠過來時，身體的重量很輕的。
“怕壓著你了，我捨不得。”
李景楓挑了下眉，輕輕勾著唇角，笑容那般俊美，彷彿可以顛倒眾生。
這個男人，腹部流著血，神情卻還這麼騷包，疼死他活該。
惜芸給了李景楓一個白眼，動作卻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將他送回床上，然後轉身要走，李景楓似個孩子，拉著她的手不放，“芸兒，不許走，陪我。”
“你的傷口裂開了，要重新上藥包紮，我留在這兒……不太合適……”惜芸搖著頭，等會兒太醫來包紮，李哥哥難免要脫去衣裳，她杵在這兒怎麼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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