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為在意的一切折斷骨頭,會為認定的目標碾碎血肉,像頭不知退卻的野獸,甘願撞得頭破血流也要護住心中所念。
keegan想起ghost曾評價過,“那傻子根本不懂什麼叫戰術性撤退。”
可正是這種近乎愚蠢的孤勇,讓他這樣極度專業的老派軍人在深夜輾轉時,會偶然想起自己是否也曾有過這樣不計得失的時候。
也許有吧。
對戰士來說或許魯莽,但何嘗不是另一種勇氣。
yn緩步走出礦洞,身後如影隨形地跟著兩個高大的身影。
konig幾乎貼在她背後,而nikto則落後幾步,陰鬱的目光死死釘在konig寬闊的背脊上。
他當然認得這個同公司的家夥。在shado pany裡,konig那誇張的體型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但現在,nikto前所未有地憎惡起這副身板。konig就像一堵移動的肉牆,把yn遮得嚴嚴實實,連片衣角都不讓他看見。
nikto的手指一直覆在腰間的匕首上,幻想著把這礙事的家夥削小幾圈。
konig的視線像被磁石吸附般,牢牢黏在yn身上,全然未覺身後那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此刻他雀躍的像個萬聖節得到最多糖果的孩子,yn既沒趕他走,也沒像對待敵人那樣折斷他的骨頭。
他的手指絞著作戰背心的織帶,布料發出聲響。
他在心底默默想著,只要能這樣永遠跟在yn身後就夠了。反正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沒有真正的戰友,更沒有朋友。
那個所謂的公司也不過把他當作隨時可以丟棄的殺人工具罷了。
konig面罩下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他們真以為他蠢到看不出嗎?那些充滿戒備的眼神,那些刻意避開他獨處的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不可控的野獸,一個需要時刻提防的瘋子。
而他最不願承認的是,自己其實瘋狂地嫉妒著krueger。
那個瘋子憑什麼能活得如此肆意?不需要證明價值,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光是存在就能讓人退避三舍。
而他拼盡全力換來的,永遠都是看異類般的眼神。
面罩下的呼吸突然變得灼熱,可自從他遇見yn後,那種如影隨形的“邊緣人”窒息感竟已消散許久。
她看他的眼神從來不同。
不是看怪物的戒備,不是看工具的冷漠,而是.….
konig的指尖微微發抖,回憶著她曾用手指勾住自己面罩窟窿的觸感。
那種純粹的,帶著好奇的注視,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作為人被看見。
也許shado pany的人永遠不懂,為什麼這個瘋狗般的戰士會在她面前乖順得像條家犬。
作戰靴碾碎了一截枯枝,konig才驚覺自己把背心帶扯出了線頭。
礦洞外,大雪紛飛。
每一腳落下,積雪都深陷至膝,發出沉悶的擠壓聲。
yn靜立在雪幕中,漆黑的長發垂落在猩紅長裙上,彷彿混沌天地間唯一的色彩。
風雪裹挾著細碎的冰晶,在她周身織成一道朦朧的紗。
konig怔怔地站在她身後,呼吸凝滯。
這世界是為她而存在的。
而他,生來就是為了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