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這麼說?”他的聲音微微變形。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什麼事了。”丈母孃嘆了口氣:“你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攤開來談,如果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還是可以解決的。”
“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邵競道。
“好好溝通吧,夫妻沒有隔夜仇。”
結束通話電話,他腳步虛浮往外走。
出了寫字樓,在吸煙區處點了根香煙,因為手抖,打火機按了好幾次都沒點燃。
夏季雨多,突然就下起暴雨,他站在屋簷下,望著雨幕出神。
那雨下了多久,他就想了多久。
那天之後,他每天都在等,等她主動來跟他提離婚。
然而,他沒有等到。
他們的日子慢慢如常,恢複到之前的寧靜平和。
她逐漸收心,沒再走神,只是,她再也不曾用那種熱烈的眼神看著他。
邵競知道,兩人之間已然有了裂痕。
就像他,再也不可能心無芥蒂地信任她。
他不知道,在新疆那半個月,她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事可以點破,可是點破之後,會發生什麼,他不敢想。
於是,日子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過下去。
好在,在一個深秋夜晚,從前那個周明希回來了。
那是一個週六夜晚,他們有了闊別半年的一場情事。
那天,屋外颳著大風,他們赤條條地躺在被窩裡交纏。
她動情得很快,夾著他不斷發抖。
邵競吻著她的唇,她緊閉的眼睛,她赤裸的肩頭,感受著她攀附在他身上顫慄。
隔天,他們睡到自然醒,一塊兒去看銀杏。
他們跟其他情侶一樣,牽手,接吻,他給她拍好看的照片,之後又找了家舒適人少的咖啡館,慵懶地度過一個美好的週日下午。
那個在書房痛哭的夜晚,那句“明希說想離婚”的話,都被邵競刻意拋在腦後。
他父親曾經跟他說過,經營好一段婚姻是很不容易的,有時候要給對方足夠的空間,人都有思想開小差的時候,不用太計較。
父親說這話的時候,他其實很想反駁,婚姻是神聖的不容玷汙的,假如對方真的開小差,那就是不忠。
可當他親身經歷,他發現自己,遠比想象中“大方”。
當然,他是假大方。
他其實很介意,於是,他繼續細細觀察她的生活,他不斷查她的手機,他想從中找出破綻。
結果,還真的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