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那座山太高,他只上到半山腰,後來被程徽在半山腰找到他,又哄著他一起下山。
她不止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還給了他臺階下,說需要他的保護,相識不足一年的她還記得他的生日,說下山要給他買蛋糕吃。
靳佑不稀罕吃蛋糕,可那一刻還是想吃。
那天兩人沿著月光鋪的小路慢慢下山,他被程徽牽著手,跟在她後面,偷偷地落了淚。
下山後,兩個人沒著急回去,程徽帶著他先去買了蛋糕,又悄悄地給程禧打去電話說是找到了靳佑,但也叮囑程禧轉告靳家,想讓靳佑在程家住一段時間,別讓靳家的人去找他。
即便那時候的程徽什麼都不知道,可她還是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叮囑了程禧過後,她才回到他身邊坐下,食指沾了些蛋糕,抹在他鼻頭,笑盈盈的說:“祝你以後每年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蛋糕,吃到一百二十歲為止。”
她祝他長壽,祝他往後每年生日都有蛋糕吃。
那天的藍莓蛋糕,也成了靳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的甜。
……
時隔多年,記憶依舊清晰。
不變的是她好像永遠都清楚別人需要什麼。
即便他從來沒說過他缺愛,可她還是看出來了。
在陽臺站了十幾分鐘,靳佑才掏出手機,盯著手機上面的“靳總”二字,遲遲沒能摁下去。
可一抬眼看見屋內程徽熟睡的身影,還是撥通了電話。
接通的瞬間,靳總的笑聲傳了過來,“考慮清楚了?”
雖是問話,可語氣中卻帶著股篤定,像是早就料到靳佑會答應這件事。
“半年內我不調查你那些事,我和程徽訂婚的事情交給你去和程家談。程家提什麼要求,都沒有商量的餘地,必須答應。”靳佑口氣強硬。
時間改成了半年,靳總猶豫幾秒,笑著說:“好,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電話結束通話,靳佑抬眼望向程徽,唇角揚起一抹苦笑。
他可以做盡一切卑劣的、見不得光的事。
只要能從程徽這獲得更多的愛,他就沒什麼不敢做的。
訂婚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為自己要個名分,從今以後再出門,就不止是靳佑了,還是程徽的未婚夫。
更要緊的是隻要訂婚了,就再也沒有人會想辦法撮合程徽和紀修了。
也包括程母!
……
不知道在陽臺站了多久,直到三希鎮的冷風將他滿心的不安都吹散後,他才進了屋。
匆匆洗漱後,靳佑和程徽一樣橫躺在床上。
手臂才剛伸出要把她抱進懷裡,程徽就先一步往他懷裡鑽了。
靳佑空落落的心裡,頓時被填的滿滿的,像是往心裡塞進了一團棉花糖,又香又軟。他低頭輕吻她額頭,拇指摩挲著她的耳根,“徽徽,你再多給我點愛……再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