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更像是一把鑰匙,徹底開啟了程徽塵封已久的記憶。
即便沒看見那男人的正臉,可她還是認出來了,是紀修。
又一次在陌生城市重逢,卻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
有的只是擔心電話那頭的靳佑如果知道紀修也在三希鎮,他會不會很不安?會不會更沒有安全感?
她轉過身,背對著紀修,小聲跟靳佑說:“我馬上回去,你在家等著吧。”
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但還是鬼使神差的生出一股心虛的感覺,心頭五味雜陳,直到聽見車子啟動駛遠,她才敢回過身看去。
除了車轍印,早已經沒有了紀修的背影。
可她還是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出神……
回別墅的路上,她低著頭看雪,腦子裡全是紀修的背影,他說話時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靳佑完全不一樣。
靳佑那混蛋,怕是這輩子都學不會紀修的溫柔。
心煩意亂,抬腳踢了下積雪,雪花被踢的飛起,落在了一雙男士系帶短款馬丁靴上。
鞋子有點眼熟。
程徽抬眼看去,只見靳佑正雙手插兜站在對面,饒有興趣的盯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帶著股混不吝的勁兒。
開口就是與溫柔二字不沾邊的口氣:“程二小姐有沒有摔倒?”
果然,他和紀修完全不一樣!
天差地別。
“沒有,我走的穩著呢。”
靳佑走上前,還仔細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要檢查她到底有沒有摔倒。
等他將程徽從上到下、從前到後看了個遍,程徽才把拎在手裡的早餐遞給他,伸出去的那隻手卻沒收回來,“暖手。”
手被大掌牽住,掌心暖著她的手指,直接揣進了他的口袋裡。
“沒見過你這種找人暖手還理直氣壯的。”靳佑吊兒郎當的說。
程徽聽這話就要把手抽走,靳佑卻緊緊的握著,一副小爺不鬆手你就休想掙脫開的樣子。
氣的程徽索性也不動了,任由他握住手。
可心裡卻止不住的想:他和紀修完全就是相反的兩個人!這人白天晚上也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床上床下也大不一樣!果然是個複雜的男人!
“給程二小姐暖手,是我的榮幸。”他又笑著改口。
把人惹生氣了再想辦法哄,是他一貫的操作。
程徽早已經習慣了。
兩人並肩往回走,靳佑邊走邊說:“以後這種自家釀的酒,還是少喝,後勁太大。”
昨晚兩人一起去惜君飯店,拿了蛋糕,又拎回來幾道菜,在老闆的推薦下還買了三希鎮當地人自己釀的酒。兩人都沒有喝過這種自釀酒,喝的時候倒也沒覺得醉意上頭,只覺得這酒好喝。程徽只喝了兩口,他卻沒少喝。
喝完以後,過了半個小時才醉的一塌糊塗。
一覺睡到這個時間,看到手機上的時間時,他自己都愣了。
這酒的後勁太大了!
垂眼看向程徽,靳佑口氣嚴肅的叮囑:“你不準一個人喝這種酒!”
“知道了。”程徽仰頭看他,好奇詢問:“你昨天晚上夢見什麼了?”
“什麼都沒夢見。”
明明昨晚還一副求她哄哄的可憐模樣,這會兒卻嘴硬的不肯承認。
“騙子,你明明夢見我和紀修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