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站了兩分鐘,程徽才慢吞吞的去了主臥。
開啟門,喝了酒的靳佑還在睡著。
晚上為了給程徽慶賀生日,兩人喝了些酒。
但程徽惦記著給程禧打電話,就沒敢多喝,反倒讓靳佑多喝了些。大抵是喝了酒的原因,程徽趁著他睡著後起床去樓下打電話,這人也沒發現。
她躡手躡腳的走近,褪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一轉身正要躺下,卻見靳佑眉心緊皺著,手也緊緊地攥著拳頭,像是睡的並不安穩。
這是做噩夢了?
慢慢掀開被子躺下,熟練的鑽進他懷裡,靳佑近乎本能的將她抱緊,眉心在小夜燈微弱暖光的映照下,一點點舒展開,熟悉的人在懷裡,似乎撫平了夢境中的不安。
可過了幾秒,就又眉頭緊蹙。
程徽仰頭看他,輕輕喊了聲:“阿佑……”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聲,低下頭,閉著眼卻還是先吻了下她的額頭,喑啞嗓音極盡繾綣的喊她:“徽徽……我夢見你和紀修在一起了。”
紀修兩個字剛說出口,就覺他雙臂收緊,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裡,彷彿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
程徽一隻手伸到他後背輕輕拍了拍,更像是在安撫他,“我在你懷裡,怎麼會跟別人在一起?”
睫毛輕輕一顫,他睜開眼,看著懷裡的人,一點點低頭朝著她唇瓣湊近,“我夢見了,你說你要跟他在一起,還說要跟他結婚……我好難受。”
“你哄哄我,好不好?”
“笨蛋,那只是夢啊,夢都是反的。”
程徽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撫上他的臉頰,“阿佑,你怎麼會……”
——怎麼會這麼沒有安全感呢?
可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底,還是沒捨得說出後半句話,又話鋒一轉故意逗他:“你怎麼會這麼笨呢?”
但說完還是如蜻蜓點水般吻上他的唇,淺嘗即止。
“快點睡,都已經兩點多了,好睏。”
伸手摸到床頭的燈,關上,屋子裡陷入一片漆黑。她抱著他,安靜的環境下,給無限不安的靳佑投餵下一顆定心丸,“我在你身邊呢,別怕。”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四周的黑瓦之上全都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地面上也留下了深深地腳印和車轍印。
程徽站在窗前看向外面,一心想出去玩,可靳佑到現在都還睡著。
她回頭看向還沉睡的靳佑,細想昨天晚上似乎也沒喝多少,他怎麼會睡到這個時間呢?該不會是不舒服吧?
程徽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伸出手先探探他的鼻息,還活著呢。
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倒也不燙。
但都已經快十點鐘了,他卻沒有一丁點要醒來的跡象,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見他還在沉睡,程徽只好去隔壁客房洗漱,一個人出門。
三希鎮極少下這麼大的雪,即便天冷,但街道上的人卻不少。程徽戴著帽子和圍脖,去附近麵包店買了些吃的,又順道買了糕點和早點,準備給靳佑帶回去。
正打算折返回去時,口袋裡的手機忽地響起——
正是靳佑打來的電話。
接通的瞬間,焦急的聲音傳過來:“你在哪?”
“餓了,出來找點吃的,這就要回去了。”程徽說著又咬了口三明治,“我還給你帶了早餐,你在家裡等著我就好,不用出來。”
靳佑鬆了口氣,“路滑,慢點走。”
程徽嗯了聲,正要結束通話電話,好巧不巧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扭頭看去——
十幾米外,男人身著黑色大衣,單手拎著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內。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位中年人,女人走路時一瘸一拐,像是腳崴了。
她滿是愧疚的說著:“阿修,真是不好意思啊,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正好我今天也沒什麼事。等會兒我先帶您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沒問題我再送二老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