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我以什麼身份參加盛悉風……
從墓園出來, 為時尚早。
在街邊的早飯鋪吃過早飯,不想去景區湊熱鬧,商場還沒到營業時間, 兩個人化身街溜子,在街上到處亂晃,天很熱, 都是一腦門汗,還是樂在其中。
已經很久沒走這麼純愛的路線了。
沈錫舟突然問:“你說,要是茍哥看到……”
都不等他問完,莊殊絕已經懂他想說什麼, 當即笑噴:“蕩哥,蕩姐。”
“就知道蕩來蕩去!蕩哥!蕩姐!”這是茍主任某次廣播會議時,批評部分學生吃完飯滿校園亂晃、晚自習快開始也不急著回教室時罵的。
這倆稱呼一度在遠橋盛行。
跟同頻的人聊天就是省心,還能時不時體驗默契的驚喜。
不顧樹蔭下乘涼的老大爺驚恐的眼神, 兩個人挨在一塊說起往事, 笑得東倒西歪。
莊殊絕:“你後來回去過遠橋嗎?”
沈錫舟搖頭。
他最懷唸的地方一度成了禁區, 別說回去, 連想都不能想。
莊殊絕說:“下次我們一起回去。”
她也想遠橋了。
一想到遠橋,她的第一印象是黃昏時分粉色的天空, 雲絲慢悠悠從教學樓頂飄向操場。
小小的一方天地,佔據了她大半的世界,容納著她耀眼的青春和隱秘的少女情懷。
那時候的快樂那麼輕盈,多到奢侈。
像一枚書簽,夾在她16歲的夏天裡。
不等莊殊絕過完生日, 她中午回家吃飯,沈錫舟即刻返回申城。
莊殊絕縱使有再多的不捨,也沒法加以挽留, 他是百忙之中來的帝都,陪她的那一晚和一上午,他手機很安靜,沒讓工作掃興,事實上開的靜音,源源不斷的資訊和電話。
從他高三畢業前往澳洲開始,異地就成了他們的常態,那時他們總以為,熬到畢業,一切就會好了。
結果現在還是在走老路。
從來沒有哪一次的相聚,可以不必為分離而憂心。
莊殊絕的生活變得繁忙無比。
高強度的工作之餘,還有各種人情需要維系,她每次一有點休息時間,都不知該把檔期給誰才好。
恨不得變出十個分身。
一個陪季一雯,她回歸原生家庭這麼久,媽媽還是做不到把她當做稀鬆平常的存在。
一個陪奶奶,奶奶身體恢複得非常好,孫女回來後,奶奶腦子也清醒不少,偶爾甚至可以正常交流。
一個陪陸千帆,這人逮著空就跑來帝都找她,在她家裡蹭吃蹭喝,把季一雯哄得服服帖帖,就是老吃歐燦晨的醋,掛在嘴邊的問題就是“誰是你最好的朋友”。
一個陪歐燦晨,就在歐燦晨準備放棄主持人夢想、轉投平面模特的時候,一檔節目找到了她,雖是個小網綜,但從零到一才是最難得的,當然沈錫舟在背後也稍稍出了點力,最近莊殊絕正在把主持人經驗對她傾囊相授,歐燦晨有點沒信心,但這兩公婆口徑一致:“少年新事不養閑人。”
一個陪嘟嘟,這小東西讓沈錫舟養了一年,嬌氣得不行,總不能到了“親媽”手裡反而降低生活質量。
一個陪盛悉風,這丫頭天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又擅長撒嬌,莊殊絕根本吃不消那一套,搞得趙北嘉都暗戳戳吃醋。
還有一個,當然是陪沈錫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