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姐,你接下來什麼打算呢?”助理問起莊殊絕的計劃。
莊殊絕尋思著找個機會去找一趟臺長,雖然不確定一定能見上,但她現在必須爭取每一次的機會。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臺長辦公室,或者說,辦公室外間。
“你好,我是趙南頌,請問路臺長在嗎?我方便見他一面嗎?”
臺長的助理看了她一眼,最近臺裡風頭最盛的主持人,他當然是認識的,語氣挺客氣:“不巧啊,路臺長現在在忙,你要不留個言,先回去?我替你轉達。”
這是也不肯讓她等的意思了。
莊殊絕只能說:“或者你可以幫我告知路臺長我來過,可以的話,讓我預約個時間嗎?”
助理一眼看穿:“你是為著《頭條當事人》來的吧?”
明人不說暗話,莊殊絕直言:“不瞞你說,是的。”
“那你確實要再加把勁了。”助理意有所指地來了句,“我會幫你轉告的,但我不保證路臺長一定會見你。”
“謝謝你。”
這不是一個良好的訊號,如果臺長中意她,應該會提前知會手下的人,不至於連面談的機會,都表現得模稜兩可。
正要離開,辦公室的門從裡開啟,何璐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個競爭對手眼神交鋒,對於對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
何璐頭發一絲不亂,衣冠整齊,但莊殊絕還是從她的眼神和表情裡,察覺出一絲隱約的媚態。
莊殊絕心下一沉。如果她的猜測沒有出錯,那麼自己的贏面,又少了一分。
趁辦公室的門還沒關上,她只能賭一把,故意比平時提高一點點音量,招呼何璐:“何璐姐。”
再看不對眼,該做的表面功夫也得做,何璐沖她笑了笑,反手關上了門。
走出幾步,回頭看她:“你不走?路臺長還有事。”
“走。”莊殊絕腳步磨蹭了又磨蹭,還是遲遲沒得到裡頭的訊息。
她本來都放棄了,一隻腳邁進電梯之際,助理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助理追上來:“南頌,臺長讓你進去。”
“何璐姐,那我就先失陪了。”
莊殊絕走進臺長辦公室,目不斜視地走向臺長,但餘光,將沙發上尚未徹底恢複的凹痕看了個分明。
路臺長年逾50,保養得體,有妻子有兒女,與妻子校服到婚紗戀愛長跑,辦公桌上擺著一家四口的合照,看起來實在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要是學生時代,莊殊絕八成會很幻滅,但自進入極星衛視,見了太多烏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有一個感覺——果然沒差。
路臺長靠進辦公椅的椅背,點了根煙,點完才問:“介意嗎?”
莊殊絕有不介意之外的選擇嗎?
“為著《頭條當事人》來的?”路臺長和他助理一個風格,開門見山。
“是的。”莊殊絕表忠心,“我很想爭取這個機會,也有信心做好這個節目。”
路臺長吐出一口煙圈:“那你不該找我,不如找你背後的人。”
莊殊絕有苦難言,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想先試試看能不能靠我自己。”
“小姑娘。”路臺長笑著搖搖頭,“我叫你進來,就是想勸你一句,趁對方還有耐心,及時服個軟,你以後就會明白,少時的自尊心真的沒那麼值錢。”
莊殊絕聽得雲裡霧裡。
路臺長面露不快,他不喜歡笨人,全看在莊殊絕背後之人的面子上,才解釋了一嘴:“聽說你今天拍廣告照,是陸千帆給你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