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不甘心被我甩掉,覺得沒面子,事實上我們都走出很遠了,早就回不去了,你只是……”她說這些,惹他不快,面對他報複般的動作,她倒抽一口涼氣,不得暫歇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只是執唸作祟。”
“也許是吧。”他沒反駁,冷漠地附和,“可那又怎樣。”
莊殊絕已經無計可施,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她沉默下來,慢慢把頭後靠在門上。
沈錫舟垂著眼,感受到她身體鬆弛下來,以為她不再抗拒,正想親親她,對上她一潭死水的表情和眼神,悉聽尊便的破罐破摔。
他指尖對她的折磨驟然一停,嘴唇也止步於離她幾寸之外。
莊殊絕輕聲開口:“你今天,打定主意要在這裡上.我了,對吧?”
沈錫舟不語,她重新浮動的裙擺代替了他的回答。
莊殊絕又問:“帶套了嗎?”
他一停,整個人不動了。
莊殊絕懂了,月光透過挑高的小窗戶透進來,照亮她蒼白中透著潮.紅的臉色。
她沖他笑了下:“沒事,無所謂。那你快點吧,我很累,想早點回家睡覺。”
她於今晚第三次下注。
賭他無法問出口問她家裡有沒有備著,賭他不會讓她承擔風險。
大概有半分鐘時間,沈錫舟沒有任何動作。
每一秒於莊殊絕而言都是莫大的煎熬。
他究竟會怎麼選?
就此放棄?不管不顧?還是寧願問她要她“為別人準備”的工具?
每一種猜測,好像都合理,又好像都不合理。
最終。
“莊殊絕。”沈錫舟咬牙切齒地直起身,一把將她推開,“我他媽有時真的恨不是男人懷孕。”
盡管莊殊絕已經貼著門,但還是被他的力道撞出一聲不小的動靜。
不管怎樣,她還是賭贏了一次。
她閉上眼睛,無聲地笑,在自己劇烈的喘息聲裡,分辨出他踩著扶梯下樓的腳步聲。
沈錫舟下到三樓的時候,與一個女孩迎面打了個照面,就著昏昧的樓道燈,彼此的視線都在對方臉上多停了一瞬。
他沒有多做停留,繼續下樓。
另一道踩踏聲沒有停,繼續往上。
他踏出單元門的那一刻,聽到一聲驚呼,隨後隱約聽到女孩子的聲音:“你嚇死我了。”
趙北嘉剛上六樓,正要掏鑰匙,猛然察覺到門口蹲了個人,嚇出一聲冷汗。
“是我。”莊殊絕悶聲說。
趙北嘉驚魂未定:“你在這裡幹嘛?”
莊殊絕說:“我沒帶鑰匙。”
“沒帶鑰匙你跟我說啊,或者去找老媽啊。”季一雯和新丈夫的家就在隔壁小區,來往非常方便。
“有點累,懶得動了。”莊殊絕隨便找了個藉口。
趙北嘉忽然明白了點什麼:“剛才下去那個男的,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莊殊絕只猶豫了一瞬,便失去了撒謊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