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早知如此,她絕不要答應他了。
年輕男人的嗓音很沙,難以言喻的性感,給她起了無數稱呼。
包括但不限於莊殊絕,老婆,小狗,寶貝,乖寶,卷卷,捲毛小狗乖乖寶……
總之是些情.迷意亂下的胡言亂語。
情動時分,他眼角被無邊的快意逼出一點濕意,叫她:“夢夢。”
他年少時的夢,今夜照進了現實。
她是他真實的夢。
他一個人的夢夢。
說不清誰的面板更燙,反正已是共同體,不如一起燒成灰燼。
莊殊絕臉邊上埋著他的腦袋,短而濕潤的發茬刺得她的臉頸發癢,她彷彿死過一回,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緩了好久,也只發出氣若遊絲的虛音:“好重。”
沈錫舟抬起頭,小臂撐在她腦袋邊上,分擔了大部分的重量。
她就著燈光,長久地凝視他潮紅的臉。
剛才的整個過程,她在無數個喘息的縫隙,都暗暗下定決心,等風浪平息,一定要狠狠打罵他,要他跟自己低三下四認錯。
可真到了這時候,她什麼都忘了。
絕對的、完全的佔有,衍生出前所未有的滿足。
“看什麼?”
她搖頭。
沈錫舟頭低下來。
“你剛才不是想親嗎?讓你親個夠。”
“那你剛才不是不想親嗎?”莊殊絕手蓋在他臉上。
“什麼時候了?”沈錫舟拒不承認,拂開她的手。
又鬧了一陣,倆人終於安靜下來,腦袋依偎在一起。
沈錫舟把玩著她的手指,發問:“你在想什麼?”
“我想去洗澡。”莊殊絕說著,手還抱著他的腰,一時沒捨得松。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提前一步把話給堵死了:“我累死了,我出來前,你把床單換好。”
她其實是不好意思。
雖然剛經歷過最親密的事。
忍著渾身的不適,踩下床,腿是軟的。
“抱你去?”他在背後施施然開口,目光露骨。
“不必。”莊殊絕捲走整條毯子把自己裹起來,回頭看到他大喇喇躺在那,臉不由一紅,撇開視線,“快點收拾。”
鏡子裡的自己慘不忍睹,水沖在身上也帶著刺痛,她從沒洗過這麼小心翼翼的澡,像伺候一個脆弱的陶瓷娃娃。
快速洗過澡,外頭沈錫舟已經換好床單,等她開門,他把先前那條拿進衛生間的洗衣機,順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