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學入學,填資料的時候,他忽然改了主意,填的dan shen。
在澳大利亞那個陌生的國度,莊殊絕在他現實生活裡的參與感近乎為零。
但每當別人叫他dan,他都能想起這個名字的由來,想起她自信耀眼站在主席臺上給他賜名的樣子。
不過,他從沒告訴過她自己的英文名,至於她怎麼知道,估計是他哪天分享日常的時候,不小心拍到的。
“我每次給你發照片,你都放大研究細節了吧?”
“so hat?”她狡黠一笑,痛快承認了。
她和他,本就是互相迷戀。
“行,敬你一杯。”沈錫舟重新給自己斟上紅酒。
“叮。”倆人玻璃杯輕輕碰了下,被同學們起鬨著,要求喝交杯酒。
“婚禮喝。”沈錫舟沖大家舉杯,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好像他們已經相愛了很多年,“到時候都來啊,應該不會讓你們等很久。”
瞬間,一屋子人尖叫疊起,桌子拍得碗筷亂震。
他沒有看莊殊絕,她只能看到他意氣風揚的側臉,眼神堅毅,仰頭幾口喝完杯中紅酒,動作瀟灑又利落。
她似乎,隱隱窺見了那一天來臨時,他的風華。
抗妹聯盟人緣極佳,待正餐吃得差不多,周邊就圍了越來越多的男生。
莊殊絕不打擾他們久未見面的興致,拉著盛悉風給騰了座位,倆人去沙發坐。
盛悉風欲言又止的,莊殊絕捏捏她的臉:“怎麼啦?”
“沒什麼。”盛悉風假模假樣拒絕了,見莊殊絕不追問,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後悔,又是捶手又是跺腳。
莊殊絕不逗她了:“想問我和沈錫舟出去玩怎麼睡的,對吧?”
盛悉風點頭如搗蒜,不忘表忠心:“我相信你們肯定不會亂來,是江開,他非要說你們……我都跟他吵了兩架了。”
太天真了,莊殊絕感嘆,曾幾何時,她也這麼純潔。
雖然她在冒雨,但她願意給盛悉風撐個傘。
“當然沒有了,我們各睡各的,誰叫你不來,我一個人睡都害怕了。”
“我也想來的。”盛悉風沮喪過後,為自己的勝利得意起來,“我就說吧,沈錫舟可是從小就說最討厭小女孩的人,跟你談戀愛已經是最大的突破了,怎麼可能會有那種邪惡的想法?”
“……”莊殊絕聽了,簡直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但得對,拉手是他的極限了。”
等她注意力再回到沈錫舟身上,不由眼神一凜。
沈錫舟側面長了眼睛似的,跟人聊天的空隙,轉頭沖她望過來。
莊殊絕眼神聚焦他指間燃著的香煙,不爽地眯了下眼。
然後她看見沈錫舟嘆了口氣,嘟囔了句什麼,隨手把煙摁滅在陶瓷小碟裡。
她知道,他肯定又說她管家婆了。
看在他聽話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她視線落回近旁,嘴角那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不由斂起,米莉端著酒杯朝她走了過來。
“你們感情很好啊。”米莉沖她舉起酒杯,“一杯泯恩仇?看在曾經是朋友的份上。”
她們曾是小學六年的朋友,但到了初中,陸千帆成了莊殊絕最好的朋友,與她漸行漸遠。
她傷心過,也暗生嫉妒,最後一切越走越偏。
莊殊絕重新綻放一個虛假的笑意:“我看你們也不賴,話說,你怎麼不等丁襄了,就算他有女朋友了,又不影響你撩。”
米莉聽到丁襄的名字,臉上有一瞬的僵硬,很快掩飾過去:“你們早就開始發展了吧?開學典禮那個時候,還是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