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跟我說一聲呢?」
「你真是忘了求我借你錢的時候了」
breeze:「?」
「怪不得昨天申城空氣質量那麼差」
「原來是瘟神回歸」
他去時有個期盼吊著,回來只剩疲倦和空虛,還得打起精神應付這幾個祖宗。
雞飛狗跳的群聊每天都很熱鬧,幾乎沒有正事,全是廢話和鬥嘴,他從沒關過群訊息提示。
在陌生的異國他鄉,這像是他精神世界裡的家,再忙再累,只要能和大家說上幾句話,他就能獲得慰藉。
超級大帥比:「背刺我?風光」
「我下次也偷偷回來看你不告訴她比沈錫舟帥一點」
「至於某些大逆不道的人,無視是我最大的蔑視」
回顧莊殊絕的整個高三生涯。
各種社交平臺興起沒落,微信與qq平分秋色,校內漸漸式微,智慧手機飛速發展,時代的洪流滾滾。
而在校園的金字塔裡,日子像流水,重複著平淡而機械的生活,一轉眼就過去老遠。
至於她本人,貫穿她那一學年的兩個字,應該是“等待”。
從離別就開始等待下一次的見面,從見面就開始為離別不捨。
每一次的分離,都靠著短暫相處的餘溫過活,像拿了杯糖水,一遍遍地加水稀釋,到最後幾乎嘗不出甜味,他終於又出現,於是她又得到一杯滿糖的小甜水。
從補課的八月算起,到畢業一共十個月,這十個月期間,沈錫舟回來了12趟,其中包括一次長達兩個月的假期。
平均二十天一趟,他做到了一有空就回來的承諾。
莊殊絕嚴肅和他探討過竭澤而漁的問題,為兩個小時跑回國,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長期如此必定是反人類的,消耗熱情的。
所以她嚴令禁止他草率回國。
雖然週末回來,拋開路上時間,其實滿打滿算就只能待上一天。
四月初,莊殊絕收到理想院校的offer,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的媒體與傳播專業,和陸千帆同在倫敦,但不是同一所學校。
江開也是,他這一年的蟄伏終於還是讓他父母放鬆了警惕,同意他出國留學,他會前往美國。
他的高三過得相當快活,沈錫舟離開之後,他換了個人狼狽為奸,和先前騷擾過盛悉風的龍天寶化幹戈為玉帛,龍天寶視他如同親哥,指哪打哪。
總之,他倆的高考就是走個過場。
高考最後一門課,盛悉風和沈錫舟兩個人一塊在校門外等他倆。
“不是叫你別回來嗎”莊殊絕問沈錫舟,又開心又無奈。
他這趟只能擠出七八個小時的時間在申城,她覺得沒必要,她和江開又不靠高考上大學。
“就當慶祝你們畢業。”沈錫舟不當回事,“馬上期末,再不來就抽不出時間了。”
他轉眼看盛悉風:“這下遠橋就剩你一個光桿司令咯。”
他隨口耍賤,結果盛悉風嘴巴一撇,眼睛當場就紅了。
莊殊絕讓她哭得心軟,兇罪魁禍首:“毛病啊,幹什麼惹她?”
要是平時的小打小鬧,江開肯定幫著沈錫舟一起欺負盛悉風,但要是動了真格,別怪他翻臉不認兄弟。
沈錫舟也沒想到這個走向,想道歉又拉不下臉,被兩個人罵還不敢頂嘴,只能訕訕地辯解:“你又不是沒別的朋友,至於嗎……”
三人一通手忙腳亂地哄,但盛悉風哭得稀裡嘩啦的,越哄越來勁,一直到吃飯的餐廳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有電話啊,還可以影片,而且我們有空了都會回來看你。”莊殊絕給她擦眼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