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就來。”
他掛掉電話,看莊殊絕,笑容半是安慰半是苦澀。
莊殊絕說:“要走了?”
“嗯,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已經把時間壓縮到不能再縮。
倆人於是加快腳步回程,計程車就在天鵝湖花園外打著雙跳等候。
莊殊絕把沈錫舟送到車邊。
“走了。”他說。
莊殊絕頷首。
沈錫舟開啟後車門,把書包放下,跨了一條腿進去,但又停住了:“差點忘了這趟的目的了。”
莊殊絕狐疑地睜大眼。
“笑一下。”他誘哄。
時間已經少到不給她矜持的機會。
“我真服了你了。”她依言擠出一絲笑,沖他側過臉,“輕點。”
沈錫舟伸出手指,分別用指尖和指腹感受了一番那個神奇的小窩,像女孩子柔軟光滑的面板上張開一個小口,吞沒他小半個指節,再往裡,能觸到牙骨的形狀。
他最後用力戳了一記。
莊殊絕吃痛,笑容一下收回去,眼睛瞪他,那個神秘開關隨之消失不見。
“走了。”沈錫舟拇指和食指指腹相互揉撚,回味那個觸感,得逞地笑。
莊殊絕沒應,忽然問了句:“我能送你去機場嗎?”
“別傻了。”沈錫舟說,“你一個人回來我不放心。”
莊殊絕點點頭,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恢複冷靜:“去吧,一路平安。”
計程車的紅色尾燈漸漸遠去,莊殊絕站在原地沒有動。
恐懼、不捨、悲傷,像漲潮的海水,慢慢逼近。
一個月前,她以為不去送他,就可以逃過那種離別的痛,就可以堅強點不必掉淚。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總要來,甚至因為這短暫的相逢,一切變本加厲。
計程車即將轉彎看不見之際,她眼淚湧出,直直砸了下去。
然後就見計程車緊急剎車,後車門開啟,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跳下,沖她飛奔而來。
她視線越來越模糊,被按著後腦勺擁入懷中的那一刻,終於控制不住哭出聲。
“我就是擔心你哭,還好我回來看了。”沈錫舟的手張開來幾乎能整個抱住她的後腦勺,他在她發間溫柔摩挲著。
“你還不如不回來。”莊殊絕崩潰地說。
這話既是真心也是違心,既指他回國也指此刻的返途。
“好了別哭了,一會把我也惹哭了。”沈錫舟手繞到面前,摸到一手濕熱的眼淚,他胡亂給她揩去。
“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