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錫舟直奔學校附近的精品店,五分鐘後,提著兩個包裝完畢的禮盒出來。
遠橋的校服在這一帶太突兀,兩個女生不得不更小心地藏匿行蹤,拉遠與沈錫舟的間隔。
路過實驗高中的校門,他沒停,繼續往前走。
莊殊絕盯著他的背影,罵道:“他要不要臉?”
陸千帆演得正上癮,模仿特工電影裡快走,側身,閃躲,隱蔽,被她這一打岔,嚇一跳:“他不要臉不是早就知道了,瞎激動什麼?”
莊殊絕說:“這是高中部。”
陸千帆不明所以:“so?”
莊殊絕:“再往前是初中部。”
這下她一點人選的頭緒都沒了,她只在實驗中學讀了一個學期,根本不瞭解初中部,雖然初中部和高中部一牆之隔,但兩個校區各自獨立運轉,連校門都不共用。
“我靠,老年吃嫩草啊?”陸千帆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你什麼眼光,看上這種禽獸?”
莊殊絕本想算了,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不住反駁:“誰看上他了?”
“嗯吶。”陸千帆一通冷嘲熱諷的輸出,“我倆折騰這半天只是路見不平。”
莊殊絕:“……”
陸千帆還想繼續教育她:“我就不說你這些日子以來心不在焉、為伊消得人憔悴……”
莊殊絕乍一抬眼,急了:“人不見了。”
“擦?”
一大活人,剛才還在前面的,一轉眼,真不見了。
這下起內訌了,莊殊絕指責陸千帆不該說一大堆有的沒的;陸千帆心虛,偏又不肯服輸,口不擇言地嚷嚷:“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還怪我?”
“誰自己的男人啊?!”這種時候聽到這種話,莊殊絕簡直遭受奇恥大辱,氣急敗壞地回頭吼她,忽見陸千帆目光越過她頭頂往她身後,一雙眼,瞬間僵住。
她下意識回頭,然後結結實實撞到從大樹後邊走出來的人。
年輕的身體骨骼分明,覆著薄肌,硬邦邦的,莊殊絕整個臉埋進對方肩頸,她吃痛,低叫了一聲,與此同時,鼻息間湧入一陣熟悉的味道。
世間獨一無二的資訊素。
她先前問過沈錫舟,他說他洗澡洗衣服用的都是超市最常見的牌子。
後來她在一本書上看到,一個人能聞到另一個人身上別人聞不到的香味,其實是一種基因迷戀,是生理性喜歡的典型表現。
最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想跟ta生孩子。
以至於,這會她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生孩子”。
到底是什麼腦殘科學家,才會研究這種東西。
更是什麼腦殘基因,才會在這種時候還選擇這個渣男。
提著禮盒的手扶住她的手臂,待她穩住身形,旋即分寸感地松開。
莊殊絕緊急退後兩步,摸著差點撞斷的鼻樑和磕到牙齒的嘴唇,抬頭望去。
舌尖嘗到一點微鹹的滋味。
毫無懸念。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沈錫舟又是誰。
幽暗路燈下,男生面容清朗,垂眸打量她時,劍眉攢聚。
他的視線,先是膠在她殷紅的唇角,給人無限的遐想。他拇指指腹不自覺蹭了下自己脖頸間,被她嘴唇和牙齒碰過的那小片面板,涼絲絲的,火辣辣的刺痛。
繼而抬眼,望進她的眼睛,收起了那點失態。
“跟著我幹嘛?”